江淮微微屈膝蹲下,用一根手指點跳開白布看了一眼死者的狀況,的確是比較慘烈,不說其他部位,就是五官都溢位了鮮血,看了一眼江淮就蓋上了。示意了一下警員,警員上道的周圍圍觀的學生全部都全走了,現場內沒留下一個無關人等,這才把白布給完全掀開,帶上白手套,他捏住死者的左手腕提起,接著又去看右手腕,在手掌心發現了同樣的東西,伸出手指在她手心抹了一下,和紅色的粉末狀東西在白手套上留下了顏色,江淮眼睛微微眯起,再去看,死者身上穿著的是睡裙,一部分被血染紅,而另一部分麼……江淮靠近兩分輕微嗅了兩下。塗烈打發走了校長和宿管,一手插口袋吊兒郎當看著江淮:“喲,學狗呢?”江淮站起身來,把手套摘下來放到一旁警員託著的托盤裡,看都沒看塗烈,徑直從他身邊經過:“我可學不來你。”說完他揚聲叫上警員:“上天台看看。”戒備的警員立馬跟上:“是。”塗烈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罵了:“嘿!”嘖嘖了兩聲,還是跟上了。死者跳樓自殺的樓層並不高,只有六層,經過她所居住的樓層,江淮還腳步停了下來往走廊盡頭看了一眼,視線收回又放到樓梯上,走到五樓之後他就注意到了什麼,五樓往上樓層就空置了,所以扶手沒人收拾,上面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而此時正有幾個手掌心鮮明的印在扶手上。連地上都有腳印,六樓的最後一層階梯,地上的腳印亂了,還有一堆數不清的印子。塗烈微微思索:“在這裡停留了。”江淮言言簡意賅:“摔倒。”“嗯。”像是。警員推開天台的門,江淮和塗烈走了進去,這裡很寬敞,江淮首先大致看了一下這裡的環境,他發現天台邊建立的有圍欄,還不低,能到人的腰的部位。首先,江淮看了看圍欄的質量,鐵製的,或許因為h市常年多雨,貼已經生鏽了,有的部位甚至有鐵紅色的繡粉出來,江淮手指用力按了一下,發現只能印上淺淺的顏色,幾乎微不可尋。江淮對塗烈說:“你轉過去。”塗烈不明白,但還是轉了:“幹什麼?”“握住鐵欄杆,雙手一起。”江淮只是下命令。“手使勁,想象一下有人再推你,你不想掉下去。”江淮提出一個假想。塗烈果然開始用力,力氣達到手臂上的肌肉都凸起了。“可以了。”塗烈鬆開手,翻開手心,手上全都是硃紅色的粉末,手掌還紅紅的,塗烈發牢騷:“疼死了。”“所以說,當時有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江淮轉過身, 看向塗烈:“沒有監控嗎啊?”學校這種地方, 應該是遍佈監控攝像頭才對吧。塗烈回答:“有, 我讓小崔去調去了, 一會兒傳到警局電腦裡。”江淮沒有應答,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沒一會兒校裡找來了死者的輔導員和院系領導,包括校長以及她的幾個室友,塗烈帶著人回了地面。江淮手肘撐在鐵欄杆上,雙手合十比在下巴附近,隨後微微眯起了眼睛, 似乎是在思考什麼事情。最重要的一點, 也是最奇怪的一點, 江淮沒有跟塗烈說。循著蹤跡往回走,六樓的樓梯上腳印已經錯亂繁雜數不清,但江淮清楚的記得,自己剛上來的時候……只有死者一個人的腳印, 她的衣服上除了濃厚的血腥味, 還有微不可尋的汗味,那是過度運動過後極度出汗的結果。當時有人在死者背後追她,這是百分之百可以肯定的,不然她為什麼會如此慌亂,甚至當時死者還與那個人對峙了相當久的時間,手心都被染上了不少的鐵鏽粉末。追, 就意味著那個未知人也在奔跑。那麼……腳還有可能不挨地麼?為什麼只有死者一個人的腳印?長翅膀了?這可能麼?抬起頭看向樓梯間的天花板附近,光潔發白得就像是剛剛粉刷過的,藉助工具也不是不能達成‘飛’的效果,只是速度會很慢了。等等,會是等死者墜樓之後,未知人又重新將腳印裝飾了一遍麼?比如掩蓋住自己的腳印,只留下死者的?只有六樓的樓梯臺階,做起來並不費時間,但,能在致人死亡之後冷靜如斯的繼續行事,那人的心性必定十分冷血恐怖。邊思考邊緩緩下臺階,突然看到了什麼,江淮立馬俯下身子,微微側過頭從側面看去,有一塊兒的灰塵顏色不太一樣,江淮稍微吹了一口氣,上層的灰塵被吹飛了些許,露出一小塊暗紅色的東西,看上去像是凝固的血,發黑。死者的?不。江淮站直身體,眼睛從死者跌掉的地方瞬過來,這兩個地方還有點距離,此前死者並未摔倒,血液很有可能不是她的。深知任何可能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江淮立馬給人打了個電話叫人帶上工具採集血液帶回去檢測。楚兮等人被通知宿舍暫時不能住了,院系內臨時給她們三個調換了宿舍,通知她們儘快搬離宿舍,不要耽誤警方調查取證。楚兮和其他兩個人到樓下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半,校長跟為首的那個穿著休閒西裝外套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