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綺韻在樹杈上跳了兩下,黃菲戀就跟長在她背上一樣紋絲不動。她站在樹杈上向下睥睨道:“憨貨,以後背課文別撿著字兒簡單的背。後面還有‘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呢,就你會十倍圍我們,沒想到我們人少會逃?” “哇!”黃菲戀閃起星星眼。隊長居然懂! 武綺韻心中得意,以前練功不刻苦的時候師傅就罰她背書。背兵書,背拳譜,背經絡,簡直是童年噩夢。 龍傲天卻愣住:“逃?我們十多個人,你們兩個要怎麼逃?” 武綺韻叉腰仰天大笑,卻被後面沉甸甸的黃菲戀帶得差點撅過去,忙扶住樹幹回正身體:“紙上談兵……”想拽出對仗的四字成語表達蔑視,但憋了半天沒想出來,只能道:“實在垃圾。” 丫的,果然自己不適合裝逼。但現在氣氛到這了,說什麼也得逼王一波:“計謀之所以有存在的必要,是因為武力值無法抗衡。正如由於一力降十會,所以才需要有武藝的存在。現在姐姐給你上一堂實踐課,讓你看看什麼叫在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說著腳下發力,踩著樹幹橫向長出的樹杈,噔噔倆步就躥了出去,手腕一轉纏住上面垂下來的一根粗枝,借力一提躍向對面的樹杈。 黃菲戀刺激得哇哇叫:“臥槽!臥槽!啊哈哈哈哈——” 龍傲天傻傻抬頭看:“輕……輕功?!” 中部聯隊其他人也傻乎乎抬頭看著,這種程度的跑酷有點超出他們的認知:“隊長,追不追啊?這怕不是個世界級跑酷運動員吧,我們好像追不上……” 武綺韻站定到對面樹杈上,摸出自己隨身帶的小刀:“你不是想知道我們來的目的嗎?臨走前給你答個疑。” 說著她手腕一抖小刀直直飛出,朝著被留在之前樹杈上的已經快脹成氣球的塑膠桶飛去。 “小李飛刀?!” 隨著龍傲天的驚叫,是一聲震天巨響。圍在樹下的十幾人正好就在糞桶爆炸的範圍內,仰著臉追隨他們隊長口中的“小李飛刀”。黃金雨雨露均霑,糊在每個仰面朝上的臉上。 “哦謝特!法克應媽則……”這是被糊了臉的。 “買艾絲!買艾絲!”這是糊眼睛的。 “嗚嗚嗚嗚嘔……”這是崩進嘴的。 站得最近的龍傲天被糊了整臉,用絲帕不斷擦臉尖叫:“我看不見了!帶我去河邊!快點!嘔……為什麼這麼酸……好像我奶奶的鞋墊放在乳酪桶裡發酵了十年……” 就連樹杈上的武綺韻和黃菲戀也被波及,不過武綺韻反應快,背過身去蹲在樹上,用身後的黃菲戀擋住所有炸過來的糞湯。 黃菲戀被動一起轉身:……不敢置信! 樹下的人集體乾嘔著衝向河邊方向,一時間就剩下高樹二人組。 武綺韻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是萬萬沒想到一桶之力如此毀天滅地!比格牌滑翔彈和這糞桶想比,其間差距不亞於摔炮之於麻雷子。她傻乎乎地左右看看自己身邊的樹幹上被濺上的星星點點,迫切地想看看身後的廢料被炸成什麼樣。 黃菲戀仍處於自己居然被隊長用來擋屎的懵逼狀態,突然兜著自己屁股的書包帶一鬆,黃菲戀一個沒反應過來直接墩坐在樹杈上:“哎喲我的嬌臀!” 武綺韻小心翼翼跳到更遠一點的乾淨樹上,看著黃菲戀嘖嘖稱奇:“哎呀廢料,終日玩屎,卻被屎啄了腦。難道這就是‘能人都死在能耐上’?” 黃菲戀扶著樹幹站起來,委屈地揉揉後腦勺,卻驚恐地摸到一手黏膩,怔忪片刻開始奮力尖叫:“我要去洗澡!帶我去河邊!我也要洗澡!” 武綺韻憋笑:“別呀,咱就這麼基地吧,在外面洗多不安全。” 黃菲戀用另一隻手抓著自己髒手的手腕抓狂道:“我好歹也是國內小花,這樣的形象和我相性很不搭啊啊!!” 武綺韻呶呶嘴指向掛在黃菲戀腿上的裹糞揹包:“背上這個相性就搭了。” 黃菲戀瘋狂在樹皮上蹭手:“基地還有我的馬仔,讓他們看見我頭頂大便回去,我黃工還哪裡有威信可言?” 武綺韻搖搖手指嚴肅道:“我會告訴他們,你犧牲了自己,用別人的大糞做的機關炸了他們整個基地……哦不,是炸了他們整個隊伍。” 終於黃一愣,頓時琢磨起來:“炸基地……也不是不可以。我們不是還有一個桶沒用呢嗎?” 風騷如武綺韻也驚呆當場:“你真要頂著大糞繼續轟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