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樊宇廷內八字倒騰了兩下腿,氣息微弱道:“快跑……她說‘背叛我,殺輕了’!啥意思啊!” 周諾也崩潰低聲叫:“這踏馬什麼別墅,怎麼還有地縛靈?” 孤月飛大腦也有點宕機:“要相信唯物主義!那應該是鯊人魔他老婆……” 周諾:“唯物個屁!走了一宿又回到這裡,我都懷疑我們是不是早都不知不覺死了,已經開始了死後世界的無限流遊戲……” 三個人為了甩掉從嬰兒房跟出來的“鯊人魔他老婆”,又退回剛剛的靈堂。 編劇聽著隔壁發出的急促尖叫,越發覺得尿急,於是慢慢從棺材裡坐了起來:“不行了不行了,先去尿個尿。” 一條腿剛伸出棺材,就看兩個人架著一個團成句號的佝僂病患者衝了進來,和正在蹬腿的自己大眼對小眼撞了個正著。 “啊——!!別往裡進!這屋也有地縛靈!” 先進來的周諾一個急剎就要往外衝,外面的孤月飛被馮璐璐嚇得還要往裡擠,倆人一使勁把中間架著的樊宇廷肺子裡僅剩的那口氣擠了出來,發出“吱”的一聲。 編劇目瞪狗呆。 我是地縛靈?還“也”? 來來,筆給你,你寫。 還沒等他張嘴解釋一下,三個人又屁滾尿流地往外跑,周諾還在崩潰大叫:“這踏馬又是誰?村長還是鯊人魔他爹啊?” 孤月飛也開始神神叨叨:“應該是村長吧啊啊啊!” 周諾突然驚喜:“其實我們已經死了吧!我們應該也是鬼吧!我記得出車禍那時候我們就一起死了……” 孤月飛神志模糊:“真的嗎……所以我們也是地縛靈嗎……” 樊宇廷奄奄一息:“地縛靈……會蛋疼嗎……” 編劇看著三個精神錯亂的人張牙舞爪地跑遠,摸摸自己用白色油彩塗過的臉自言自語:“好歹也相處了兩天,這都沒認出來嗎?” 三個人從上來的樓梯一路俯衝,因為掛著樊宇廷的重量所以再次摔倒滾在一起。 周諾和孤月飛匆忙爬起來,兩人居然心有靈犀地一人拖著樊宇廷的一條腿繼續衝下樓,任憑樊宇廷的腦袋在樓梯上磕出一連串撥楞鼓的聲音。 然而三人剛到一樓,就看見攝影師躺在會客廳中間,身下是一灘血跡,旁邊站著一個身穿雨衣手握尖刀的男人。 心跳別墅(完) “啊啊啊啊啊臥槽臥槽……” 兩個人拼命尖叫,還有一個出氣多進氣少,三個人明顯和正常人不在一個頻道。 周諾的鼻涕與眼淚都被他甩飛在梵語挺臉上:“大哥談談條件!我們可沒動你老婆和你爹啊!放了我們吧!” 孤月飛也哭道:“那特麼是村長!大哥你老婆住村長隔壁你快去看看吧!她還說要背叛你!” 羅亮都要笑死了,看這三個好像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也起了整人的心思,他慢慢舉起刀:“給我表演一個節目,演得好就讓你們多活十分鐘。” 倆人感激涕零,忙不迭搖了搖各自手裡抱著的樊宇廷的腿:“廷子快快快幫忙想想唱個歌!” 樊宇廷腦子裡正迴盪著敲鑼打鼓聲,他下意識唱出腦中徘徊了許久的歌詞:“依維柯兒大金盃,拉完死人拉骨灰……” 羅亮差點噴出鼻涕泡,為了掩蓋失態他破口大罵:“唱得什麼玩意這麼晦氣!” 二人委屈:你才是最晦氣的那個好嗎! 羅亮掀了帽兜摘了口罩,舉起手裡的水果刀:“我不滿意!你們去死吧!見我面目者必死!” 突然暴起的鯊人魔將二人嚇得好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一個抱著樊宇廷的腿往會客室外跑,一個抱著另一條腿調頭衝向樓梯口。 原本和著腦子裡的鑼聲還在唱“轉眼到了那墳地旁,心裡多少還瘮得慌”的樊宇廷只覺雙腿一分整個人被吊起,撕心裂肺的痛呼聲衝口而出: “啊——!!!我裂了!缸裂了啊啊啊!” 伴隨著他慘絕人寰的痛呼,是明顯的“刺啦”一聲,樊宇廷的睡褲從中線裂開,露出裡面的內褲,前面印著油條煎蛋,後面是一朵太陽花。 【饃饃:你們要相信我,我什麼都沒幹,就點了個歌】 【我尼瑪真的笑拉了……短短的半小時樊樊經歷了多少人間疾苦】 【人中被踩,菊花被攋,我只想問,褲衩哪買】(注:攋i三聲,東北話撕裂的意思) 【樊宇廷:前面的給我新歌作詞嗎】 【孤老師和周諾是真的真的講義氣,但我並不想要這樣的朋友】 【樊宇廷:救得很好,下次別救了】 【這仨人到現在也沒發現不對勁嗎笑死】 【一天一宿沒睡,淋了一夜雨,過分受驚,我懷疑他們正在發燒,還能站著就已經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