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的停頓,開降突然清醒過來。他哆嗦地看著自己還按著碗的手,尼瑪自己都做了些啥啊! 開降嚥了口唾沫,看著彷彿被定身了一樣的武綺韻,小心翼翼地挪開了碗。哈哈哈果然看到了一雙糊著大米飯粒的殺氣四溢的眼睛呢。快跑!跑跑跑! 他像兔子一樣“嗖”地往旁邊竄出,突然呼吸一窒,被拉緊的衣領子扼住命運的喉嚨。 樊宇廷恢復了喝粥,搖頭嘆息:“又菜又愛玩。何必呢。”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黃瓜丁鹹菜,想了想撿起來塞進嘴裡。 崔娜蓮出門剛好看到這一幕:“……樊樊,雖然我們確實經費緊張……但也不至於什麼東西都撿起來嚐嚐鹹淡吧。” 樊宇廷噎住:“……蓮姐,我在你心裡智商就低成這樣了嗎?這是鹹菜,剛掉的,不是隨便什麼東西。” 崔娜蓮一言難盡:“可是昨天扣扣就拉在這裡,我還以為……” 樊宇廷已經在嚼那塊撿起來的鹹黃瓜了,聞言一個扭頭就要吐掉,腦袋撞在別墅玻璃大門上發出巨大的“咚”的撞擊聲……和嘩啦啦玻璃碎裂的聲音。 導演組:…… 樊宇廷捂著腦袋蹲在一地玻璃碴子上,原本就不富裕的傻瓜家族頓時雪上加霜。 正騎著開降瘋狂輸出的武綺韻也停下了動作,她緩緩站起身,努力降低著存在感,悄咪咪地繞到豬圈去遠離修羅場。這是前世培養出來的,對危險的洞察力……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她能感受到崔娜蓮正在散發殺氣。 開降剛剛還抱著腦袋趴在地上捱揍,這一下頓時忘了自己的處境,直接一個翻身側在草坪上開始看熱鬧。 崔娜蓮溫柔地蹲下來,拍拍樊宇廷的腦袋:“樊樊,你受傷了嗎。” 樊宇廷放下手,看看掌心沒有血跡,於是揉揉腦門上青紫的大包哭道:“謝謝蓮姐,還好這鋼化玻璃碎了也不扎人,我沒啥事就是有點醜有點疼有點社死罷遼……” 崔娜蓮站起身來。 一陣陰風吹過,掀起她的髮梢和裙角。 樊宇廷脖子一涼,捂著腦門扭頭看去,只見崔娜蓮正居高臨下睥睨著自己,雙拳掰得咔吧作響。 “蓮姐?” “樊樊,今天早上的稀飯好喝嗎?家裡米不多了,我每天絞盡腦汁用這點糧做飯餵你們三個棒槌……你看看這一地玻璃碴子,你說說你都幹了啥?” 樊宇廷一屁股坐在玻璃碴子上抱著空蕩蕩的門框瑟瑟發抖:“蓮姐,我……啊——!” 開降一個哆嗦。怎麼和老狗幣住了幾天,這女人就變成這副模樣。果然她就是個傳染源!看看自己,看看可憐的樊宇廷,看看暴躁的崔娜蓮,哪個不是被她影響。 開降又翻了一個身躺在草地上。唉,憂傷。 崔娜蓮輸出完畢,看著躺在地上鹹魚望天的開降,氣頭頓時轉移,脫了鞋就扔過去:“躺那賣什麼呆?還不去賺錢!等著喝西北風啊?” 開降腦袋捱了一下,屁也不敢放一個,起來就跑了。那個老狗幣,自己溜也不說叫我一聲! 崔娜蓮在後院找到武綺韻的時候,她正在菜地裡澆田。躲在豬圈裡的開降咬牙切齒:就你會裝模作樣! 崔娜蓮看著浸溼的土地滿意點頭:“進屋,餐廳開會。” 武綺韻擦擦剛淋上去的“汗”:“好的蓮姐,這就來。” 四個人圍著空蕩蕩的餐桌,崔娜蓮清清嗓子:“我問了節目組,這個門他們不管。不過他們幫我們問了一下房主,換一扇玻璃要三千塊錢。” 樊宇廷想把腦袋埋進桌子底下,但被鼓起的大包卡了一下,疼得呲牙咧嘴。跟在一邊的丘位元站了起來,將兩隻前爪搭在他腿上十分關切。 崔娜蓮看著明顯開朗許多的丘位元,無奈嘆了口氣:“我們倒是可以慢慢籌錢,但是狗狗到處亂跑,從門框跑出去到底還是不安全。所以大家現在想想怎麼快速賺到這三千塊錢……” 開降看了一眼導演組:“涉及到狗狗安全,你們就不能通融一下嗎?” 導演:“可以哦,借三千,一週內還六千。” 開降腦門繃起十字青筋:“你要不要face?高利貸也沒你這麼黑啊?” 武綺韻挖挖鼻孔:“居然騷出我的預料……簡直不是一般的不要face。” 導演嘿嘿笑:“我們可是有原則的節目組,不能事事都給你們擦屁股。” 開降張口結舌了半天,終於頹然坐回座位。思考了一會,他又問道:“那我們出去接什麼活,你們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