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綺韻沒搭理他, 手指又移向葉撥雲和崔娜蓮:“病……餐……” 葉撥雲:……無力反駁。 崔娜蓮一頭黑線,拿起酒瓶看了看:“發酵蒸餾酒……四十度?!這不趕上威士忌了嗎!” 開降低頭看了一下武綺韻的空酒杯驚呆:“喝光了?” 武綺韻一個趔趄補上沒說完的話:“……讓老弱病殘涉險。” 葉撥雲已經站起來:“刀姐我跟你去……” 開降白了他一眼:“去屁啊,還不拉樓上去睡覺。” 武綺韻跟沒聽見似的手一揮瀟灑轉身:“怎會讓你們和我一起衝鋒陷陣。我興夏武館……盛世光復古武, 亂世庇佑蒼生, 只為古夏文明延續,今夏血脈傳承。”說著她彎腰撿起四根狗繩,“我若此去不返, 還請諸位謹記使命。嗝。” 面對突然認真的武綺韻, 餐桌旁邊四個人一起揉揉眼睛。奇怪,怎麼好像一瞬間看見了背水一戰的浴血悍將。 悍將低頭沉聲一笑, 握著門把手不回頭道:“放心,我會回來。走吧,王大勝李衰張牛楞趙蹦子。” 眾人:……果然人設不倒,帥不過三秒。 大家還在發傻,武綺韻已經趕著四條狗子衝出了別墅。 導演忙推著跟拍:“愣著幹嘛,跟上啊!” 跟拍回過神,無奈嘆氣,扛著裝置出了門。幾分鐘後,他一臉要猝死的樣子牽著四隻狗推門回來:“不……不行,只抓住了狗,她瘋了一樣衝後山去了,狗都追不上她……” 節目組:…… 樊宇廷擔心地問:“刀姐不會又出去耍酒瘋吧……咦,我為什麼要用‘又’?” 眾人面面相覷,開降問導演:“這咋整,國王跑丟了。話說你們搞的什麼酒,我都不知道啤酒還有四十度的……” 導演也很鬱悶:“我的羅什!助理拿錯了啊!算了,你們接著錄吧,刀狗那邊讓幾個工作人員出去找找。” 開降哈哈大笑拍導演肩膀:“你是不是也覺得她很狗!” 導演假裝沒聽見:“剛她不是把國王之位過繼給娜蓮了嗎,拍攝繼續。” 開降不滿嗶嗶:“我算看出來了,什麼國王遊戲,導演才是真國王啊,說啥就是啥。最狗的哪是老狗幣,明明是導演啊……” 崔娜蓮端著架子一敲碗:“快點吃!等下我們大掃除!” 開降和樊宇廷噤聲,葉撥雲看了一眼門口,然後端正坐好開始炫飯。 崔娜蓮滿意點頭。 ……………… 一枚帶著破空聲的石子激射而出,砸暈了一隻正在逃竄的兔子。武綺韻神色冰冷,是前世常見的表情。而這種表情已經近兩個月沒出現在她的臉上了。 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心裡被竊喜填滿,享受著和平世界帶來的安寧。吃著不重樣的美食,每天毫無負擔睡到天亮。然後,這些人出現了。 武綺韻感受著他們的天真快樂,感受著他們的善良美好。一點點隱秘的情緒滋生,又被她深深壓在心底最深處。她的手沾過血。不是那些不人不鬼的喪屍,而是被她反殺的末世兇徒,未被感染的活生生的人。 雖然是為了保護自己和同伴,但那些灰敗暗紅的記憶,卻讓她在面對陽光明媚的友情時有些自慚。 她提起暈了的兔子看了看,抽開頭頂的紅絲帶綁在兔子腿上。白色的皮毛紅色的絲帶,武綺韻一個恍惚,似乎又看見了前世血肉模糊的景象。手中漸漸用力,兔子被捏醒疼得吱吱叫。 武綺韻鬆開手,絲帶和兔子一起掉落。沒了,紅色沒了……哦對,這裡不是前世,這是新生。她這才回神,看著自己乾淨的手苦笑一聲,怎麼喝了點酒,倒勾起這些矯情的情緒。幸好跑得快,不然被看到這種表情可不妙。 她握了握拳,沾過血的手又怎樣,我做的事情從來都坦蕩。還活著還有想要實現的夢想,何必被那些情緒束縛。刀姐不是白叫的,因酒精上頭釀出的垃圾情緒,也能一刀斬斷……嗝,以後不能……喝酒…… 開降崔娜蓮找到武綺韻的時候,這貨正躺在樹下呼呼大睡,旁邊用紅頭繩拴了七八隻正在蹬腿的兔子。 開降一腳踢在武綺韻屁股上:“靠!我們幹了一下午活,還得出來找你,你倒好,在這躲清閒。” 崔娜蓮像熊家長一樣維護:“你沒看見那麼多兔子?給你一個月也抓不到,快閉上你的坑吧。” 武綺韻迷茫坐起來,揉著腦袋聽開降和崔娜蓮互嗆。她拍拍屁股站起來,斷片宿醉後又變成那個沙雕武綺韻:“我為啥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