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問個屁的詢啊!嘛耶,得趕快把這個事上報。 紅姐掛了電話一臉懵逼。雖然看不見對方的臉,但莫名能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到了豐富的表情包呢。 …… 在南方某私人療養院裡,武綺韻見到了武協主席。因為老先生需要靜養,只允許武綺韻單獨見面,所以紅姐和葉撥雲被帶去喝茶。 豪華的病房裡,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坐在沙發裡看報,見武綺韻進來抬頭笑了笑。 一個眼神,武綺韻就知道這人不會是自家那老不修的師傅。 師傅看人總是賊眉鼠眼的,和這一眼正氣激盪的清明眼神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果然啊,長得再像,此人終究非彼人,空惆悵。 武綺韻失望地嘆了口氣,一顆撲通亂跳的心也沉了下去。 主席又笑了笑:“嘆什麼氣? 武綺韻蔫頭耷腦:“丟東西了。” 主席覺得有趣:“丟什麼了?” 武綺韻低頭,眼眶有點發紅:“除了魂兒沒丟,別的都丟了。” 不該說的,不該這樣回答的……但是面對這張九成相似的臉,武綺韻控制不住地想要親近。 主席定定地看著武綺韻一會,重新掛起笑容:“我年紀大了,這些年睡眠質量越來越差,有的時候會做一些夢。夢你知道的吧?有的時候光怪陸離,就像夢到了別人的人生。” 武綺韻仍然低著頭,一動也不動。 主席也不管她,繼續自顧自道:“醒來之後也記不得什麼,就像看了一個電影但是隔了很久印象模糊了一樣。”不,其實都記得。記得小姑娘天天跟在夢裡的自己後面,記得那個猥瑣的自己帶出了一個猥瑣的好徒兒。也記得那個病痛的自己不放心地離世,甚至還夢到後來小姑娘獨自一人揹負起偌大的責任艱難前行。 年紀大啦,見識得多,早年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不是沒遇到過。主席對此並沒有很放在心上,直到給自己做理療的小護工給他講趣事的時候,提到了有個傻乎乎又猛又彪悍的小姑娘在節目上救了人。那個小姑娘的名字,和夢裡的小徒兒一模一樣。 主席找來了影片,雖然同名不同貌,但主席莫名覺得很親切呢。這讓他產生了很多不科學的聯想。這麼巧小姑娘也有個師傅?小姑娘的師傅也叫王興夏?小姑娘的夢想是開武館?武館的館訓和夢到的一樣?那網頁主席也去看了,連招牌都和夢裡的一模一樣。 主席讓人去調查小姑娘的背景,她這一身功夫來得過於神秘。雖然外行人大概覺得武學奇才當武替就能練到這種程度,但主席浸淫了一輩子,深知這必定是童子功才有的本領。 主席開始信了,他夢到的可能真的是別人的人生。而武綺韻,主席懷疑她是從小就夢到這些,所以夢裡學習到了功夫。前世有緣啊! 從那以後他就開始關注武綺韻,直到這次事件爆發,網上質疑聲越來越大,主席發現小姑娘沒法自圓其說,於是決定幫她一把。 “不過,在網上看到新聞之後,覺得好像隱約想起了夢裡的內容,夢裡那個我好像有個和你一樣的小徒弟,每天我都帶著她打怪物。也可能是我老人家年紀大了頭腦混亂了哈哈哈……”不要急,慢慢試探小傢伙,別嚇壞了她。 “或許是我們有緣分,你看,你的武館叫興夏武館呢,和我名字一個樣。” 啪嗒—— 武綺韻仍然低著頭沒動,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一顆往下掉。 這句話就像刀子狠狠戳中了武綺韻的心。 你又不是我師父,憑什麼把興夏武館的名頭往自己身上攬?即便你夢到了師父的人生,即使那夢裡還有我的存在……但是不一樣,終歸是不一樣。和我相依為命十年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你。 師父早都沒了。 武綺韻徹底死心。不是原來的人穿過來,那就都沒有意義。 她用袖口擦擦眼淚,抬頭笑了笑:“夢而已,我也會做。曹操夢中好殺人,我夢中好習武。” 主席心中嘆氣。小姑娘過於清醒,反倒是自己這老頭子想要再續師徒緣。看她堅定的眼神,怕是隻認定了夢裡的那個師傅。 主席心中生出激賞,同時也感到些許遺憾。他不再繼續之前的話題,轉而開始武學方面的交流。 雖然打定主意把二人區別對待,但面對主席的提問,武綺韻重新感受到了被師傅考查功夫的侷促感。要不是胳膊和手還打著繃帶,八成還會被要求展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