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一角。
剛剛他開槍射殺的時候,沒有片刻猶豫,他從不會在戰場上猶豫,因為他已經被訓練成為一個果斷堅決計程車兵,當他端起槍的時候,除了消滅敵人外,他不會有任何屬於自己的思維。
但是現在,當戰鬥結束,他又成為他自己的時候,卻從內心中感到了一陣迷茫。
歐陽流真的該死嗎?自己真的有權決定他的生命終結嗎?
伍星雲找不到答案,他也思考不出來。
魯海和其它的送親隊已經登上了飛船,魯海檢視過歐陽流的大腦後有些遺憾的說:“看來他的大腦已經被你一槍擊壞,就算是冰凍住,回去也無法提取其大腦皮層的記憶當證據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伍星雲“嗯”了一聲,他當時並沒有想太多,唯一的想法就是在何種角度,用何種力度射擊可以最有效的打擊敵人,使其喪屍戰鬥能力。
魯海見伍星雲擊斃了叛徒卻情緒不高,以為他在擔心,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如果聯邦法庭真的傳召你的話,我們都是你的證人!都可以證明,你擊斃歐陽流是正確的選擇。”
伍星雲抬起頭,他看見魯海已經上了舷梯,正在朝自己招手。
飛船的舷梯緩緩的收回,漸漸的啟動,搖搖晃晃地升起在半空中,然後嗖的一聲,朝著天外飛去。
黑浚浚的天空中,一瞬間就只剩下一個藍色的小點,再也看不見了。
伍星雲站在基地的中央廣場中,抬頭看著那個小點,心中感到了一陣莫名的惆悵。
他能夠聽得見基地周圍的蟲叫聲,也能夠看見燈光下的灰塵跳躍,他不是第一次執行只有一個人的任務,在很多時候,他執行過比這更要寂寞和孤獨的任務。但他從未感覺到孤獨,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最終會返回聯邦,回到自己的連隊,回到自己的家。
但是這一次,他卻異常清楚的感受到了孤獨和寂寞。
儘管陪他一起留下來的還有十人的陪嫁小分隊和一些農民礦工及科學家。
但是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家,聯邦,從此變成了一個很遙遠的很遙遠的地方,比十萬往年的銀河系,還要遙遠。
知道天際那顆藍色的星也看不見的時候,伍星雲才慢慢的往回走。
他的任務,準確說,今天晚上,才會正式開始。
從此之後,他要留在這個星球上,作為和平的代表,作為夜碎空的男妻,留在這裡,生活,直到死亡,或者,直到再次開戰。
伍星雲走的並不快,他是一個人默默的從基地走回去的,在穿越茫茫的草原的時候,他看到了四周漂浮著的發光的生命體。這種東西是在聯邦沒有的,他在來之前曾經學習過,叫做螢火蟲,是地球以前的特有生物,被夜碎空帶過來在這顆類似地球環境的星球繁殖的。
四周螢火點點,一個孤獨的身影,在草原中前行,朝著自己洞房的地方,去完成今夜,必須完成的任務。
伍星雲沒有用太長的時間就抵達了夜碎空所在的城市。
城市夜晚四處霓虹,但街上沒有半個行人,這個本來就人少的星球,進入黑夜後,就基本等於死寂。
伍星雲朝著記憶中夜碎空的住處走去,他路過白天舉行婚禮的地方,那處早已經被人打掃的乾淨,氣球,綵帶,囍字都已經不見,只有一盞孤獨的路燈矗立,燈光暗啞。
看到這盞路燈的時候,伍星雲才發現,原來已經下雨了,點點雨絲在路燈下被拉長,彷彿銀線。
伍星雲抬頭,天空的星已經看不到了,源星球沒有衛星,晚上並不會有特別大的光源,更顯得昏暗。
他順著記憶中的路朝回走,很快,他就看到了那座亮燈的小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小樓的燈光呈橘黃色,和之前所見到的霓虹,以及冷暗的路燈很不一樣,給人一種溫暖的錯覺。
伍星雲想了想夜碎空,很快就把這種溫暖的錯覺丟到了腦後,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今天晚上,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伍星雲低頭看自己的計時器,根據這顆星的時間計算,離天亮,還有五個小時。
伍星雲走到小樓前,他微微的停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這身裝束有點不妥。他還穿著幽靈鎖兵的衣服,靴子上還沾有血跡。
他開始琢磨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