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人沒有再說話,夜碎空歪在後座上,伍星雲則認真開車。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周圍的霓虹亮起,兩旁街道上的高樓大廈,好像這個城市的音符一般,在夜色中演奏著屬於自己的樂章。
伍星雲擰開車中的音樂播放器,寧謐的鋼琴聲從喇叭中流淌而出,縈繞著整輛車。
在空無一人的城市中,一輛灰色的汽車,飛速行駛在馬路上,光滑的車蓋上不斷映照出兩旁的建築彩燈,浮光掠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伍星雲一直把車開到城市中央廣場的時候,才想起來不知道下一步該去什麼地方。他將車開慢了一點,問:“回去嗎?”
夜碎空一直在看外面的風景,這個時候他回過頭來,靜靜的看著伍星雲的背影。
夜碎空說:“記得結婚的前夜,我說邀請你去看夜色,你拒絕了。現在呢,你去嗎?”
伍星雲說:“你身體不好,還是應該多休息。而且,我想要儘快的建立訊號發射站,好和聯邦取得聯絡。我……”
他說到一半的時候,從後視鏡中看到夜碎空眼神中的失望之色。沒來由的,伍星雲止住了自己的話頭,感覺到不忍拒絕對方。但伍星雲並不是一個喜歡感情用事的人,一言一行也基本上不會為情感所左右,他早已被訓練成一個聽從命令,服從領導的人,他不會按照自己的喜好來行事。
儘管如此,伍星雲還是儘量委婉的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我知道你……知道你在我身上會看到另外那個人的影子,如果我有時間,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伍星雲以為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會引得夜碎空發怒。
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夜碎空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容,眼神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溫柔,他非常安靜的看著伍星雲。
伍星雲微微抬頭,就在後視鏡中,看到了夜碎空。
絕美的男人,帶著冷酷的味道,眼神中卻滿是縱容和溺愛,儘管伍星雲知道這種眼神並不是因為自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夜碎空在看自己的時候,看的是別人。
但伍星雲還是被這種眼神,蠱惑了半秒鐘。
他沒有說話,兩人的視線在後視鏡中相交了片刻,夜碎空說:“好。那我陪你去基地。”
伍星雲忙說:“不用,你現在剛活過來,身體還很虛弱,我自己去就行了。”
夜碎空挑了挑眉,雙手搭在伍星雲的車座靠椅上,湊到他耳邊低聲說:“士兵,你大概還不太瞭解變異人的身體構造吧?取出子彈後,休息一夜已經能夠恢復很多了。我倒底虛不虛弱,你可以試試。”
伍星雲把頭微微偏了偏,說:“不用試了,你覺得沒問題,那就一起去好了。或許建立訊號站,還需要你的幫助。”
夜碎空臉上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這個笑容讓伍星雲忽然想到了那張上千年前的他的照片。
照片上的大孩子,笑容燦爛明亮,在這個瞬間,伍星雲一時分不清,坐在自己車後座的,是那個殘暴的敵人,還是那個乾淨陽光的男孩。
夜碎空讓伍星雲將車停了下來,他換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拉上安全帶後,指點伍星雲怎麼用這種陸空兩用車。
很快,這輛老式汽車就閉合了車窗,藍色的動力火焰出現在車尾。
車輛騰空而起,朝著野外基地的地方飛去。
飛行期間,伍星雲不需要駕駛,他的雙眼看著前方,但是可以感覺到,坐在一旁的夜碎空在看自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那種眼神太過溫柔和迷戀,讓伍星雲渾身不太自在。
伍星雲覺得現在的夜碎空似乎特別溫順,溫順的都像一條大狗一樣。他非常清楚夜碎空之所以會這樣,一部分原因是自己救了他的命,還有更多的原因,是自己長得和他以前的愛人一模一樣。
伍星雲想要打破這種氣氛,於是隨口問:“他是什麼人?”
夜碎空一愣,他臉上原本的笑容凝固了下來,漸漸的蒙上了一層陰鬱的神色,過了一會兒,他說:“我不想說他的任何事情,也不想任何人提。”
伍星雲就沒再多問,也不準備多想,那些太過具體的細節,他也不是太想知道。
汽車很快就停在了基地外,基地這兩天還在不停的擴建,裡面的機械聲轟隆隆的,門口守衛計程車兵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