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如風正在營帳裡縫自己褲子的時候,別懷疑,如風的確會縫自己的褲子。
高越齊走了進來,如風隨意瞄了一眼,這個時候大家都出外邊納涼了,剛吃完晚飯,又沒洗澡,也沒到睡覺時間,是大家一天之中最靈活的活動時間,所以看見有人進來就看看,沒想到被嚇了一跳。
如風跳了起來,走到高越齊身邊,轉了一圈,連忙把他扶到床上,問道:“這怎麼回事?你怎麼傷成這樣?”
只見高越齊的五官幾乎是鼻青臉腫,比豬頭還豬頭,身上還有一些劃痕,只是隱隱地滲出血,比前幾天還嚴重。
高越齊苦笑,卻撕裂了嘴角的傷口,道:“還是那幫來挑戰的。”說著咳嗽一聲,吐出了一口血水。
“可是士兵之間不可私下鬥毆的。”如風低聲道,趕緊拿來乾淨的毛巾幫他擦那些血跡,高越齊沒有拒絕。
“他們請示過長官,然後說切磋武功,長官就同意了,然後一場混戰就開始了。”高越齊慢慢道來。
如風看著他慘不忍睹的臉,搖搖頭,道:“誰叫你平時那麼威風!你隱瞞家世,卻又武藝高超,而且平時還不怎麼和他們來往,像我們這種人,要徹底地融入他們是很難的,所以我只能和他們做表面的友好工作,而你,卻不屑於去做,難怪他們看不慣你,處處找你的麻煩。”
“可是我沒想到他們會如此大膽包天!”高越齊還是有些憤憤不平,平日裡憨厚老實的臉看起來頗為猙獰。
如風拍拍他的肩膀,道:“這是最底層計程車兵,他們又是老兵,都經過了戰爭的洗禮,能活下來不容易。當兵的都是提心吊膽過日子,隨時可能上戰場,今天也許還和大家一起說說笑笑,明天也許就埋骨青山了。經年累月下來,他們精神上的壓抑可想而知。所以新兵的到來,就給他們一個很好的發洩途徑。”
如風的聲音淡淡的,嘴裡卻說著再殘酷不過的事實。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高越齊發現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如風,此刻的如風,像一個陌生人,卻又像一個長者。
如風卻轉移話題:“你有傷藥嗎?”
高越齊尷尬地搖搖頭:“兩個多月不能出去了,傷藥也用完了,而且這些傷都不能去軍醫那裡看。”
如風瞭解地點點頭,掏出自己的藥品往高越齊臉上塗,高越齊本來還不好意思的,但見如風很認真的臉,就放棄掙扎了。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高越齊還是不死心。
如風哼了一聲,道:“書上說的。”
“為什麼我爹從來不和我說這些?”高越齊喃喃自語。
“那是因為你爹和我爺爺一樣,都是由小官當起的,而且他們一出來,就有上一輩的人照著,這些底層下的事,他們也許知道,但也管不了,因為這是很多軍隊都有的弊端。只是沒想到我們兩人會放棄這麼好的直升機會,跑來這裡受苦來了。”如風嘿嘿笑了一聲。
高越齊翻翻白眼,不理解如風的想法。
“當時我也不想被人說成靠自己人關係,所以才想從士兵做起,再慢慢高升,沒想到,現在——”高越齊不敢笑了,怕扯痛傷口。
如風微微一笑,輕聲道:“你的想法是好的。”
高越齊卻自嘲:“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的身手了,有時候,木秀於林也不好啊,現在他們就來摧我來了。”
如風一笑:“呵呵,我還不知道你有幽默細胞呢。”如風沒有再說什麼,自己之所以不想顯露身手,一是現在還不是機會,二是自己即使武藝高強,能打敗十個八個武林高手,能打敗一兩百個普通士兵,八十個精兵,卻不能打過千軍萬馬,不能打過一千個士兵。
在戰場上的時候,管你是將軍還是士兵,你都是戰場上的一粒塵沙,一但落單,就會被砍殺掉,即使你平日裡武功是多少強悍!所以那些將領們才需要那麼多親兵來保護。
而現在高越齊雖說武藝也高強,但也經不起一百個人的車輪戰,他們那些人又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人,所以他才會受傷。
剛幫高越齊塗完藥,那幫人就走了回來,如風趕緊收拾好東西,打招呼道:“回來了?”
被眾人簇擁著的大漢哈哈一笑,吐了口唾沫,大聲道:“是啊,小木子,你幫這小子擦藥?”
如風不卑不亢地答道:“同僚一場,能幫就幫吧,大家都有緣。”
那大漢走了過來,啪的一下拍在如風單薄的肩膀上,那人身高快兩米,如風一米七,所以兩相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