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微涼的指尖點醒了楚南星。
原來在離開封家前，凌夜給他額頭上畫的符，是轉移傷害用的。
但將他身上所有受的傷，都轉到凌夜自己身上。
這貨腦子是不是有病？！
“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謝謝你？”
楚南星心裡憋著一股火，說話都生冷了幾分。
“不是的，我只是……”
“凌夜，是我自己一意孤行，要用自己的命冒險去替換封家的安全。”
“不論發生了什麼危險，受什麼傷，那是我咎由自取。”
“那是我的選擇，我就該承受後果。”
楚南星顫抖著唇，說不上來是生氣還是心疼。
“可我不能讓你冒險，如果不能阻止，至少要保住你的命。”
凌夜強撐著身體坐起來，在幽暗的環境下，握了握楚南星的手。
但凌夜的回答，並沒有安慰到楚南星。
“我說了，我不是救世主，我也救不了那個世界。”
“如果你只是因為這個就豁出命救我，那我寧可剛才就死了。”
“楚南星！”
凌夜緊緊抓著他的手，語氣間帶著怒意。
楚南星被他喊的更委屈了。
“你吼什麼？”
凌夜看不到楚南星的表情，但帶著哭腔的委屈聲音，還是讓他慌了。
“對不起，我沒有吼你，我只是……”
他拉著楚南星的手，將頭靠在楚南星身上。
“我只是覺得，這麼久了，你為什麼還會覺得我對你好，都是為了別人？”
“我對天罰符起誓，畢生護你周全。”
“不是說說而已。”
楚南星一怔，驀然想到了在主神樂園，凌夜點了天罰符，發了毒誓。
相當於將性命交給了他。
楚南星頓時有些心虛，是他口不擇言了。
“我……誰讓你自作主張，把我身上的傷都轉給自己的？”
“還是怪你！”
聽到楚南星強詞奪理，凌夜卻突然笑了。
“抱歉，讓你擔心了。”
“是我考慮不周，我會擔心你受傷，你也會擔心我對不對？”
楚南星被他近在咫尺的呼吸與輕笑，搞得臉上發燙。
“屁！鬼才擔心你，你就是個純純大冤種！”
“是，但只要是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楚南星沒想到，冰山大直男開竅後，簡直就是個行走的僚機！
以前的凌夜是北極寒冰，鬼看一眼都凍得渾身哆嗦。
誰曾想冰塊開竅，讓他看到了寒冰下直擊靈魂的炙熱溫柔。
這份僅有的溫柔只屬於他。
楚南星適應了黑暗後，藉著幽暗微弱的光，堪堪看清了凌夜深情的俊顏。
緩了幾秒，他才滿是愧疚的開口。
“對不起……我不該口不擇言，我只是，太生氣了。”
“你以後不要不聲不響的做這種事，萬一你……你讓我怎麼辦？”
“你以為你背地裡為了我死了，我還能活得下去？”
聽到楚南星顫抖的聲音，凌夜伸手將他摟在懷裡。
“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了。”
“我保證，以後不論做什麼，都跟你說。”
“相對的，那種話再也不要說了。”
“南星，只要你信我，我對你會比對任何人都好。”
楚南星的心，就像被泡進了酒罈子。
感覺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就在兩人沉浸在心意相通的情緒中時。
黑暗中，傳來了一絲詭異的爬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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