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目光堅定的凌夜，楚南星溼潤的睫毛微微顫抖。
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從心底破土而出了。
曾經被惡意世界勒到不能呼吸的窒息感，突然就沒了。
他眨了眨眼睛，眼神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喜悅。
“你說的是真的？不是為了哄我，給你主子搬磚？”
凌夜面色凝重，突然掏出一張符紙。
“如果我有半個字騙你，你拿這天罰符隨時劈了我。”
說完，凌夜還怕楚南星不信，竟然直接用血浸染了天罰符。
“你幹什麼？！”
楚南星看不懂符魂師的操作，但明顯凌夜是要發瘋。
天罰符很快變成了血紅色，凌夜正色看向楚南星。
“我以天罰起誓，心血為注，此生必護楚南星周全。”
“如若食言，願受天罰雷火劈身，剜心剖智，輪迴入牲畜道。”
他剛音剛落，天罰符無火自燃，瞬間變為了灰燼。
“你瘋了？！”
楚南星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是不是有病啊！”
楚南星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發毒誓。
還是這麼毒的詛咒。
凌夜緊握著他的手，滿眼盡是複雜的情愫。
“對天罰符起誓，這輩子，我的誓言就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刀。”
“南星，我將自己的命，和你的命綁在一起，同生共死。”
“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
如果說，之前楚南星對凌夜充滿了擰巴的怨氣和委屈。
此時，卻是滿到快要溢位的感動和愧疚。
他知道凌夜在彌補他，在努力給他安全感。
可凌夜越是如此，他越擔心。
領主那個小人，會怎麼在背地耍手段折騰凌夜。
而凌夜如果知道領主的真面目，又會怎麼選擇？
他望著一臉堅定的凌夜，終是做不到心安理得的袖手旁觀。
楚南星伸出雙手，揉了揉凌夜沉重的冰塊臉。
“我可不想讓你做個忘恩負義，毀滅世界的大魔王。”
“那我就成蠱惑商紂王，禍國殃民的蘇妲己了。”
“你不怕捱罵，我還怕呢！”
楚南星絲毫不覺得自己這個比喻有什麼不對。
凌夜一怔，眉眼間的凝重寒意，瞬間化為了暖陽春風。
“楚妲己。”
聽到凌夜難得開個玩笑，楚南星心裡才鬆了口氣。
“你才狐狸精呢！你全家狐狸精！”
說完，楚南星再次揉了揉凌夜的臉。
“好啦！大老爺們矯情死了。”
“事已至此，就像司言說的，船到橋頭有碼頭，車到山前有山頭。”
“反正咱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想怎麼蹦躂就怎麼蹦躂唄！”
凌夜失聲一笑，雙手順勢摟住了楚南星的堪堪一握的腰身。
“你還真是什麼都偷聽到了。”
聽著凌夜嗓音含笑的言語，感受著溫熱的包圍感，還有腰間撫摸的雙手。
楚南星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這時他才意識到，他和凌夜就這麼……一直抱著？
這貨剛才好像還……親了他？！
楚南星瞳孔地震，伸手就要推開凌夜。
凌夜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他。
“怎麼？這麼快就要翻臉不認人了？”
“翻你妹個臉啊！你你你，你離我遠點……”
望著楚南星紅的快滴出血的精緻小臉，凌夜快速低頭，輕啄了一下他的唇。
“離不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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