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煙攥著他的短髮,但是隻夠在手指頭纏繞一圈,她意猶未盡地說:“快了。”“上癮了怎麼辦。”傅時寒又問她,並且補充道:“我這裡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霍煙撇撇嘴:“小氣,摸你幾根頭髮,又沒讓你剪下來送給我。”傅時寒嘴角淺淺地抿著,眼梢間都勾起了快意,不再說話,任由她的小巴掌在他頭上薅著。陽光從透明窗邊射入教室,烘得整個教室暖意融融,十月底的微風格外涼爽怡人。某些人也格外心旌盪漾五分鐘後,霍煙長而滿足地喃了聲:“好舒服呀。”傅時寒偏頭瞥了瞥她,她眼梢彎著,嘴角也綻開難以抑制的微笑,饜足的神情掛在她的小臉上,一覽無餘。果然是爽了嗎。傅時寒淡淡一笑,漫不經心又翻了一頁紙:“霍煙,你知道你現在得神情,像什麼。”“什麼?”霍煙問道。“像……”傅時寒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輕挑痞氣:“像女人。”霍煙皺眉:“我本來就是……”女人,這兩個字,她沒說出口。彷彿帶了那麼點兒神秘的旖旎之色,配合傅時寒輕挑的微笑,霍煙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鵝蛋臉頃刻脹紅不已。“臭流氓!”她立刻鬆開他的頭髮,拿著自己的課本離他遠了些:“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的真面目公諸於世!”傅時寒蠻不在意地聳聳肩:“隨便。”“大混蛋,真不知道我姐喜歡你什麼。”傅時寒喜歡看霍煙這副想吃了他又嚼不動,脹鼓鼓氣呼呼的模樣。“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坦蕩承認,霍煙倒沒有了槽點,於是說道:“擱我這兒說有什麼意思,你敢不敢當著全校同學的面,承認自己不是好東西。”“倒是沒有什麼不敢,但是無利不起早,我這樣做,有什麼好處。”霍煙真的很想當著所有人,揭穿他衣冠禽獸的真面目,於是說道:“你要什麼好處。”傅時寒想了想,說道:“答應我三件事。”霍煙求勝心切,別說三件,十件她都答應。“週五看電影。”“沒問題。”“至少每兩天給我打一個電話,彙報學業還有生活。”霍煙心說,他不是每天都在自己面前晃悠嗎,還費這功夫幹嘛,但是不管了,打就打吧。她點頭:“沒問題。”“最後一個,十二月聖誕節,跟我出去過,兩個人。”“沒問題。”說完之後,霍煙才反應過來:“什……什麼,等等,你說聖誕節怎麼著?”他說的太快,以至於她甚至都來不及思考就應承了下來,本以為是像之前兩個條件一樣,都是小事,沒想到他居然說什麼出去過聖誕節?傅時寒笑道:“落子無悔,你已經答應了。”“不是,你說什麼出去過,出去哪裡過,過夜嗎?”霍煙腦子一片凌亂,想的全是微博上每逢佳節酒店滿房的段子。傅時寒站起身,用書本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你這小腦子裡裝的什麼亂七八糟,放心吧,單純出去玩,要不了你的命。”他說完走出了教室,身後,霍煙衝他大喊道:“傅時寒,記住你說的!我拭目以待了!”傅時寒沒有回頭,揚起手做了一個ok的手勢。不得不說,這傢伙連背影都是那麼帥。兩天後,黃昏。校園廣播的音樂背景聲裡,傳出一個男人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我是傅時寒。”此言一出,無論是操場上打球的男生,還是坐在教學樓前的小花園裡聊天的女生,不約而同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被這一聲電嗓給吸引了。霍煙和林初語從公共洗衣房裡走出來,手裡端著洗好的衣服。聽到這個聲音,霍煙差點一腳踩空摔倒在地,幸好林初語扶住她:“瞎激動什麼。”這兩天傅時寒一直沒有動靜,霍煙仔細想了想,其實當時本來也是一句玩笑話,她自己都沒當真,就更沒想讓傅時寒去兌現自己的承諾。這個時候,他出現在校園廣播裡,是要鬧哪樣!宿舍樓裡,女生們全部探出了腦袋,側耳傾聽,生怕漏掉校園廣播裡傅時寒的半點音訊。他清了清嗓子,以一種頗為無奈的語調說道:“答應了某人,要當著全校同學的面,承認我自己不是什麼好東西。”此言一出,全校同學都炸了。“臥槽!學生會主席大大你是不是被綁架了!”“有人現在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嗎?”“需不需要我打110?”“沒關係,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廣播裡傳來傅時寒一聲輕嗤,格外勾人。即便沒有那麼當面見到,但大家能夠在腦海中描摹出他這霽月風光的一笑。“當然,我承認自己不是好東西,但僅限於在你面前。”他話語裡的人稱突然變化,霍煙猝不及防。某人,直接變成了“你”。她心下隱隱預感到了些許不妙。而傅時寒繼續說道:“這些年,你被我欺負和捉弄了很多次,但我傅時寒就這德行,在你面前改不了,大概以後也不會改。”霍煙撇撇嘴,正要說這傢伙真是半點誠意都沒有,然而他卻繼續說道——“不過我可以保證的是,我傅時寒在你身邊一日,便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陡轉的話鋒讓所有人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