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煙似不放心,坐在典當行的階梯邊,又拿出手表仔細檢查,確定了應該是奶奶的那一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傅時寒垂首睨她,她嘴角勾著淺淺的笑,眼角盈盈如彎月。不知為何,他總是喜歡見她笑,眼角自然地上揚,勾起一抹傻氣,憨態可掬。傅時寒坐到霍煙身邊,接過了她手裡的金色手錶仔細看了看,柔聲問道:“一塊舊錶,值得你這般開心?”“這是奶奶最心愛的物件,當年爺爺去朝鮮的時候戴著這塊表,安然回來,錶盤上多了些許裂痕瑕疵,你知道一般的劃痕是很難在這種鋼精材質的錶盤上留下任何印記,奶奶迷信,總覺得是這塊表幫爺爺擋了災難。”“爺爺去世以後,奶奶便神志有些不清,經常對著這塊表講話,絮絮叨叨都是掏心窩子的話,說給爺爺聽呢。”霍煙細長的指尖輕輕掃著一塵不染的錶盤,陽光傾注在她的身上,為她的臉蛋鍍上一層柔光。她溫柔的氣質仿若與生俱來,不張揚,一直這般安安靜靜,長成了十九歲的她。傅時寒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良久,他朗聲笑道:“若說這塊表為霍老爺子擋了災禍,而當年也是他,冒著槍林彈雨,將我爺爺從敵營給背了回來。所以我爺爺總說,兩家都是兒子,沒緣分結成兒女親家,不若結個孫兒女親家。”霍煙點點頭:“爺爺和傅爺爺就像親兄弟一樣,小時候傅爺爺經常來我們家,跟爺爺坐在陽臺上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