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宗之中, 幾個剛剛出去走過一圈的道尊此時也正聚在一起。虛鎮道尊有些不悅地道:“定夷越來越左性, 事關飛昇,為何就不能多透露幾句。”宗門一位壽元將盡的道尊不悅地瞪了一眼虛鎮。虛鎮渾身一僵, 再不敢開口多說一句。老修士見虛鎮道尊安分下來,才眉目慈祥地看著虛靖道尊:“虛靖啊,虛鎮他一貫就是那個臭脾氣,最近又因為昇仙劫重現,心氣躁動。”虛靖道尊若說一點不介意那是完全不可能的。然而就跟眼前的師伯所言,虛靖最近確實是心浮氣躁,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以免傷了多年相處的和氣。其實,若不是為了維持自己身為師尊的顏面,虛靖道尊也想將姬和淵拉到自己的面前,讓姬和淵好好解釋一下關於飛昇的竅門。老修士看著虛靖道尊那變幻莫測的神色,無奈地搖搖頭。現在他是指望不上這些徒子徒孫的了。畢竟都太年輕,對於飛昇想得也沒有那麼深。老者心中有些猜測,怕是現在飛昇成仙的到了仙界之後,仙界也並不平靜。不然好端端的,修真界的靈氣又沒有減少多少,為何修真界的修士,就不能飛昇了?說不定就是仙界有什麼動亂,才影響到修真界。老者已經下定主意,他剩下的日子已經不多,能活著見到昇仙劫已經比同輩的修士慶幸。這一次,就讓他這個老頭子,再為清玄宗做最後一件事。他要去看看,現在的仙界是個什麼樣子的。若是仙界不寧,拼了他一條老命,他也要告誡宗門的後輩,實力不夠的時候,千萬不能輕易渡劫。老者的目光越來越堅定,下頜微抬,遙望九天之上:“你們這些小輩年紀輕輕的,還是先提升自己的實力。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就要閉關衝擊衝擊飛昇劫。”“師兄說得是。小輩的時間還多著,我們這些老傢伙就不行了,不趕緊飛昇,估計就要化成一抔黃土。”領會到老者意思的一位道尊,慈愛地看著這些後輩們。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再不飛昇就晚了。這些後輩們還有時間慢慢歷練。等到長成之後飛昇,定然比他們這些匆匆忙忙飛昇的有前途。虛靖道尊直覺不對。他們清玄宗向來就是有事情長輩頂在前面,後面晚輩慢慢成長。不過,現在的仙界,就好像是一個沒有被探索過的秘境。宗門長輩自然是想要自己先去探索一番,最好能夠在仙界建立一定自己的勢力。虛靖道尊也能理解。只是,他們這些老傢伙,現在還是需要留在修真界,為宗門的這些晚輩護航。青龍秘境之中,桑宸心頭微微一動,細細一思索,眼裡已經滿是笑意。天機又變了。桑宸微笑著道:“靈姿,咱們的機會快到了。”鄭靈姿微微鬆了一口氣,語氣還是嚴肅道:“就算是機會馬上就來,咱們也不能輕敵。”桑宸臉上的笑意未收斂。這是自然。他從來也沒輕視過任何一個對手。天機,從來就沒有一成不變的時候。只要心定道堅,天機終有一天會朝著有利於他們的方向改變。桑宸手上的動作未停歇。他選擇庇護清玄宗果然沒錯。既然那些老頭子願意拼死一搏,那他就給他們這個機會。成則飛昇成仙,敗則墮魔,遭到修真界生靈的唾棄。桑宸手上的動作不慢,眼裡全是對生命的漠然,或者說是任何生命在他眼中,都是一樣的。除了與他血脈相連的那一個,其他的生命,都是一樣的。金烏西斜,月光漸漸籠罩在清玄宗之中。一絲邪異的氣息漸漸地落在清玄宗的玄天秘境之中。姬和淵猛地睜開一雙眼睛,眼裡閃過一絲兇光。是誰竟然敢動清玄宗?太上經為最正統的道門心法,最接近大道,那些邪異的氣息對於姬和淵來說,就像是黑夜裡的燈火一樣顯眼。然而,等姬和淵到了玄天秘境之內,卻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是宗門有幾位老祖宗,神色有些異常,好像是正在經受著什麼難以言喻的夢境。姬和淵微微一閉眼,最後無奈嘆息。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誰的手筆。桑宸不接觸修士太久,清玄宗的修士對他來說,跟陌生人估計也沒什麼區別,他才能下如此狠手。一夢萬年,若是能走出來,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一時想不通,身死道消是最好的結局。姬和淵就地而坐,薄唇微啟,玄奧的誦經聲在玄天秘境之中響起。鳳彩也神色凝重地看著玄天秘境之中的情況。此時的鳳彩只覺得,以前的自己怎麼那麼傻,還覺得阿晴的父母真是好修士。若是真的好修士,又怎麼會對阿晴的師門長輩下這樣重的手?外域的邪氣侵蝕又豈是那麼好熬過去的?此時的桑晴已經從迷茫之中回過神。然而,迎接桑晴的,並不是慧真谷、也不是瀚雍城。無盡的海面波濤洶湧,靈犀扒在桑晴的身上,幾乎快要哭出來:“阿晴,這裡是哪裡?”底下的波濤洶湧,靈犀幾乎看不到盡頭和未來。靈犀只覺得,若是掉進去,估計阿晴也把她撈不回來。靈犀現在是後悔不迭。早知道,會這樣,她幹嘛還要沉迷在桑晴的思考之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