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谷如今是芸華真君當家,慧真谷和清玄宗之間的關係自然是更加親近一些。清玄宗幫助慧真谷,豈不是就跟幫助自家人沒多大區別?定德真君如今一廂情願地如此想,卻是不知,清玄宗其他弟子可不是這麼想的。慧真谷發生的事情,離慧真谷不遠的桑柔自然也聽到了風聲。桑柔一直在等著芸華真君派人來接手蕪江城,可是慧真谷之中發出了那麼多條命令,到最後沒有一條命令是要將她從蕪江城暫時的城主之位撤下來。 僥倖桑柔稍微有些安心。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桑柔也清楚地知道, 她將來再成為慧真谷谷主的可能幾乎為零。特別是當芸華真君那句慧真谷給她當陪嫁的話傳到她耳朵裡的時候, 桑柔只覺得整個人都發起燙來,全是被臊的。桑柔知道自己將來是要嫁給宿璽的, 可是這與她成為慧真谷未來的谷主又有什麼衝突呢?如今,芸華真君將這些事實赤裸裸地指了出來, 桑柔知道,就是她有一顆為慧真谷好的心,將來也只會有極少的人會同意她成為慧真谷的谷主。而那個時候,越琳音怕是早就能夠獨當一面了吧。慧真谷的變化, 宿璽自然也知道。宿璽還知道,慧真谷的那些變化, 對於桑柔來說,可能還算是一件好事。有一個強大的宗門當做背景,自然是比帶著一個羸弱宗門當嫁妝,更能在皇極宮站穩腳跟。可是對於他宿璽來說,這裡面的差別就稍微有那麼一些大。看見桑柔低落的表情, 宿璽輕聲道:“如今芸華真君成為慧真谷的谷主是大勢所趨。阿柔也不用想太多。”“可是我以後大概不能以慧真谷谷主的身份嫁給你。”桑柔神情有些低落, 還暗暗的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同樣也不能以慧真谷谷主弟子的身份出嫁。這其中的落差,還有這些日子蕪江城中來來往往的慧真谷的弟子那略帶著一些同情的目光, 都讓這個時候的桑柔有些難以適應。從雲端跌落,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宿璽知道,這個時候就算是他說再多的好話, 也不能讓此時的桑柔安靜下來。宿璽也沒多做些什麼事情,只是安安靜靜地將沏茶,讓清淡的茶香安撫著桑柔。他又何嘗沒有經歷過那些巨大的變化呢?甚至桑柔還要比他幸運一些,桑柔的落差只在身份的變化上。芸華真君不贊同將谷主之位傳給桑柔,卻還是認同桑柔的能力的。而他自從見了周運遊手裡那把摺扇之後,就知道,若是他得不到那把摺扇,那麼他將來的日子可能會不大好過。最後,事情果然朝著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了。皇極宮的天機星主大概也知道了什麼,對於他也沒了以前的熱絡,反而頻頻想清玄宗示好。只是清玄宗沒怎麼搭理罷了。宿璽想到這個時候在乾安城坐鎮的天機星衛。他們站在自己的位置考慮事情已經成了習慣,又哪裡能注意到清玄宗行事背後的深意呢?宿璽很清楚,如果皇極宮還是按照現在的狀態行事,與清玄宗交好的可能幾乎就會變成零。自己都沒有付出真心,又有社麼資格獲得別人的真心。桑柔看著宿璽神色上的變化心中五味陳雜。這些年發生在皇極宮的事情,她也是看在眼裡的。“以後,我們還是好好經營咱們的蕪江城吧。”桑柔看著宿璽,“天機早就不再可測,我們還是要生活的。”宿璽微微一笑,好似已經將皇極宮的那些事情已經完全地放下。只是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心底的那一絲慾望,並沒有完全褪去。莊湛被定德真君儲藏那些黑匣子裡面小方塊的偏僻院子叫出來的時候,心情還有些不好,畢竟眼見著萬盛宗與魔修勾結的事情就要找出證據來,這個時候找他不是添亂嗎?定德真君看著自己徒弟的這個樣子,有些心疼地道:“證據又不急在一時,何必將自己弄成現在這副模樣。”莊湛抿唇:“師傅,您有什麼事?萬盛宗那邊的事情拖一天多一天的變數。”定德真君微微皺眉:“是越氏一族那邊的事情。”定德真君說著,將之前芸華真君給他的玉簡交給莊湛:“你看看裡面的東西,再讓人去查查越氏。為師總覺得,越氏一族隱藏著什麼秘辛。”莊湛先是快速地將玉簡裡面的內容看了一遍,心裡微微一動。莊湛又細細地將玉簡裡面的內容看了一遍,只覺得自己頭皮微微發麻。按照芸華真君的意思,越氏一族很有可能本身就是魔修。只是那些魔修中途改修煉了修真界的正宗道法而已。莊湛回想著越氏一族的歷史,這些魔修到底是以怎樣的毅力,才能在修真界隱藏自己隱藏了那麼多年的?“芸華真君怎麼會將這些東西交給我們清玄宗?您是不是答應了芸華真君什麼事情?”莊湛直言。他不行芸華真君會沒有任何緣由地將這樣一份資料拿給他們清玄宗用。同時他也清楚,這些東西對於現在的清玄宗是很有吸引力的。只是莊湛不清楚定德真君心裡的那點小九九,也不知道,定德真君為了自家師弟,就差將清玄宗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