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概對於這群行家來說,越是細小常見的東西,越是能看見廚子本身的好壞。白莫儒這話說完,那張師傅的臉上便露出了笑容,而另一個人則是有些不悅。“僅憑這個我覺得不能作為我輸的理由,而且這也根本不能服眾。”他看了看桌上的兩道菜又看了看白莫儒,顯然有些不贊同讓白莫儒來做這個決斷者。這男人比張師傅又要年輕些,脾氣也更加暴躁些,不服氣就是不服氣,他那架勢分明就是那張師傅不把他說服,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如果還是不服,不如你再去約了剛剛那人再比一場?”白莫儒一邊起身一邊建議道。這會場設定的初衷本就是為了讓這群人多個交流的機會,既然不服那就再比,這是這個會場的宗旨。這時候藏著掖著,吃虧的反而是自己。其實白莫儒來之前也抱著想看看其他點心師傅做的點心的心思,雖然他好勝心較弱,但也存了幾分打探的心思,只是好像自從他進來之後就沒看見一個點心師傅。“哼……誰要和他再比!”聽到白莫儒的話,那男人卻是把臉漲得赤紅,他眼神無意撇向了一旁站在不遠處正看著這邊的一個男人。那人顯然從剛剛開始就遠遠地關注著這邊,見這邊的人看向他,那人連面前的人在跟他說話都沒注意到。見到那男人偷偷看他,遠處的那人立刻擺出了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直接把站在白莫儒這邊的那男人氣得跳腳。“誰要和他比!”男人咬牙切齒的重複。白莫儒視線在兩人之間晃了晃,不由好笑地搖了搖頭,這兩人看上去平日裡估計也常有來往,若不是至交估計也是半個朋友。在這種人吵架的時候被夾在兩個人中間,也真是可憐了那張師傅。白莫儒面露同情地看著那張師傅搖了搖頭,一副他已經沒得救來的同情表情。那張師傅本就被那男人纏得頭痛,如今見白莫儒這樣看他,額頭青筋也是頓時暴跳。不過這一次白莫儒沒再給他機會,他一回頭拉了在一旁的善玉成轉身便跑開了,任由那張師傅在後面怎麼叫他,他也裝作沒聽見。兩人再次上了樓後,白莫儒戒備地盯著樓梯口那邊,一副防賊的戒備表情。盯了一會兒,見那邊的兩人沒有追上來後,白莫儒鬆了口氣,一回頭卻看見善玉成正笑吟吟地看著他。“幹嗎?”白莫儒問道。“你要是喜歡這裡,下一次我再陪你來可好?”善玉成溫柔的輕聲問道,他眉眼之間帶著幾分寵溺與縱容。“誰說我喜歡了?這些人都蠻不講理。”白莫儒心跳慢了一拍,“沒看見我這躲賊似的嗎?”善玉成只笑不語,心中卻已盤算著下一次聚會之前一定要想著辦法把白莫儒的身體養好,讓他不至於在這一路之上瘦下許多。思及至此,善玉成眼中又多了幾分心疼與擔憂。這人因為身體虛的原因本就並不是那種非常健壯的身體,因為路途遙遠且辛苦,才沒多久他就已經瘦了許多,如今再過幾天又要回去,該不會回到小鎮上時這人就瘦得沒影了吧?若是這人真的瘦得不見了,瘦得從這世上消失了,那他到時候去哪裡找這人?善玉成心中雖然知道自己這擔心根本就毫無意義,可心中還是忍不住溢位一陣難受的感覺。他看著面前的人,數著面前這人眉宇間神采奕奕的笑容,心下突然生出一種想要抱抱這人的衝動。只是這裡並不是他們的小院,而是對白莫儒來說大概很重要的一次集會,他不能在這時候讓白莫儒落人口實。能夠與白莫儒相愛,能夠得到劉如的諒解,能夠得到他父親的默肯,能夠與白莫儒攜手並肩,對他來說就已經是莫大的幸福。只是這份幸福到底不容與世,在他們的小院當中時,他們能無所顧忌,出了院子,卻不得不受限於世人的眼光。就在善玉成低下頭轉移視線抑制自己的衝動事,他臉上卻突然傳來一陣溫暖的觸感,微抬頭,他便發現白莫儒的手落在了他的臉上。“在想什麼?”白莫儒伸手親暱地捏了捏善玉成白淨的臉頰,“怎的呆呆傻傻的?”善玉成有些呆呆的感受著自己臉上的溫度,在聽了白莫儒的問話,又見了白莫儒眼中的擔心後,他突的鼻子一酸胸腔中有一股熱流朝著四肢湧開。兩人的舉動有些過分的親密,原本在四周的人也有不少,朝著這邊張望過來。善玉成抬手把白莫儒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了下來,無聲地握在手中。他琥珀色的眸子中溢位幾分堅定,不容於世又如何?只要他還在世一天,這人他就要護在手裡含在嘴裡放在心裡!誰要是敢指著他說三道四,他就剁了他的手指!誰要敢背後叨叨,他就撕了他的嘴!003善玉成看著似乎並未注意到自己的手正被他握著的白莫儒,他笑著轉移話題問道:“你要不要去問一問有沒有會做點心的?”白莫儒被他這麼一提醒,立刻想起這事。之前白莫儒就已經跟王讀打探過,這裡頭確實有兩三位以做點心而聞名的廚師,本來說好由王讀給他引薦引薦的,結果王讀到現在都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