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大雨紛紛。
醫院門口。
夏時身形單薄,消瘦的手地捏著醫院的驗孕報告,上面寫著清楚不過的兩字。
——未孕!
“結婚三年,又沒懷孕?”
“你怎麼這麼沒用?你再不懷孕,就要被陸家掃地出門。到時候,我們夏家怎麼辦?”
夏母踩著高跟鞋,衣著光鮮靚麗,手指著夏時,滿臉都是失望。
夏時眼神空洞,堵在心口所有的話,最後匯成了一句。
“對不起。”
“媽媽不要對不起,要你給陸南沉生個孩子。你懂嗎?”
夏時喉嚨發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結婚三年,丈夫陸南沉從來沒有碰過自己。
又怎麼會有孩子呢?
夏母著她這副軟弱無能的樣子,只覺一點都不像自己。
最後,她落下一句冰冷的話:
“如果你實在不行,就幫南沉在外找個女人吧,他也會記你一個好。”
夏時呆呆望著夏母離去的背影,眼底都是不敢置信。
她的親生母親,竟然讓她給自己的老公,找個女人。
冷風一瞬間涼透了心底。
……
坐在回家的車上。
夏時的腦海中迴盪著夏母離開時候最後一句話,耳邊忽然一陣陣轟鳴。
她知道自己的病,又加重了。
這個時候,手機傳來一條簡訊。
是陸南沉發來的三年如一日的話:“今晚不回。”
結婚三年,陸南沉從不在家裡過夜。
也從沒有碰過夏時。
夏時還記得三年前,兩人婚之夜,他說。
“你們夏家敢騙婚,你就做好孤獨終老的準備。”
孤獨終老……
三年前,夏陸兩家商業聯姻。
本來已經許諾好了,雙方之間的利益。
可是在結婚當天,夏家臨時變卦,將所有的資產包括陸南沉娶夏時給的十幾億都轉移了。
想到這裡,夏時眸色暗淡,照舊回了陸南沉一個‘好’字。
手中的驗孕報告不知不覺被握成了褶皺的一團。
到家的時候,夏時將其丟入了垃圾桶。
每月這個時候,她就特別疲憊。
沒有準備晚餐,在沙發上倚了一會兒,半夢半醒間。
她的耳中總是有轟隆隆的聲響。
這也是陸南沉討厭她的一點,她有弱聽,在豪門就相當於殘疾。
這樣她,陸南沉又怎麼可能會讓她有孩子呢?
牆上的歐式吊鐘發出沉悶的聲響。
凌晨五點。
再過一小時,陸南沉就會回來。
夏時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竟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她爬起來給陸南沉準備早餐,怕遲一分一秒。
陸南沉做事一絲不苟,對時間更是要求苛刻,曾經夏時因去參加父親的葬禮,忘記準時回來給他準備早餐。
過後,他一個月不曾給她發一條資訊,也不曾和她說一句話。
點,陸南沉準時回來。
一身標準挺的義大利西裝,身形頎長,氣質內斂,眉目俊朗又不失男人味。
只不過夏時眼底倒影著的他,冷漠又疏離。
他也沒夏時一眼,徑直拉開椅子坐下:“往後不用給我準備早餐了。”
夏時一愣。
不知道是本能還是因為別的,說出的話,是她自己都沒發現的卑微。
“是我哪兒做的不好嗎?”
陸南沉抬頭,對上夏時三年如一日寡淡如水的臉,薄唇輕啟。
“我要的是妻子,不是保姆。”
三年了,夏時總是穿著一樣灰淺色的衣服,就連回復簡訊,也是同樣的一個好字。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商業聯姻,如果不是因為夏家的欺騙。
他陸南沉根本不會娶這樣一個女人!
她夏時根本配不上自己!
‘我要的是妻子,不是保姆!’
夏時耳中的轟鳴聲更大了。
她喉嚨哽了哽,又說出了陸南沉最不喜歡聽到的那個字。
“好。”
陸南沉忽然覺得心情格外煩悶,就連餐桌上他最喜歡的早餐也變得格外寡淡無味起來。
他站起身,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