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哥，我已經完全確定了，就是那塊玻璃碎片的原因。”沈澤坐下來，“現在我們要安排一下手術時間，不過這個手術可能會有很大的風險。”
陸南沉聽後不由得問：“什麼風險？”
“因為那塊玻璃碎片的位置比較特殊，周圍有很多的腦神經，手術不當，你可能會變成智力障礙者。”沈澤一臉愁容。
這也是為什麼，他在給陸南沉縫合傷口之前，明明到了有異物，卻不敢就那麼取出來的原因。
因為腦部手術非常的嚴謹，一點點小的失誤，就會造成患者終身痛苦。
陸南沉聽到這話，沉默了許久。
“你有多大的把握？”
“不足一半。”沈澤嘆氣。
不是他的技術不行，他敢保證國內的外科醫生都沒有一半把握。
陸南沉沒有立刻做決定。
智力障礙者，說簡單點，就是傻子。
他現在雖然不見，但還有自己的意識，可以賺錢，讓夏時和孩子不缺任何東西。
可是一旦他成為了傻子，後果不堪設想。
“我需要再想想。”陸南沉回道。
“那要儘快了，如果碎片再腦袋裡面存留的時間越長，手術成功的機率就會越小。”沈澤補充。
“知道了。”陸南沉頓了頓，又告訴他，“記住，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是。”
沈澤點頭。
陸南沉這才從診療室裡面出去。
許牧守在外面的，到他出來，立馬給他帶路。
“老闆，您的傷現在沒事了吧？”
陸南沉不想讓他擔心：“嗯，已經完全癒合了。”
“那就好。”許牧鬆了一口氣，“我們現在去公司？”
“嗯。”
除了出去醫院的路上，許牧和陸南沉說了幾句話。
陸南沉上車後，然後到公司，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
傻子和瞎子之間，他必須選一個！
站在高樓上，陸南沉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他鬼使神差的拿起了手機，讓智慧語音撥打給了夏時。
那邊，夏時還在上班：“怎麼了？”
陸南沉話到嘴邊，又變成了：“今天上班怎麼樣？”
“挺好的。”
自從昨天拿到了韓總的合同以後，這裡的秘們對夏時都高一些。
“那就好。”
“有事嗎？”夏時還在著檔案。
陸南沉喉結微微滾動：“……沒事。”
“那我掛了。”
“等一下！”
陸南沉沉默了許久，忍不住問她：“夏時，問你一個問題。”
夏時覺得有些奇怪，他陸大總裁，還有什麼問題，需要問自己？
“什麼問題，你說。”
“你覺得不見和智力障礙者，誰更好？”陸南沉問。
這是什麼問題？
夏時不懂陸南沉怎麼問這種事，她細細想了想，才回答。
“其實兩者都不是很好，如果你非要說誰更好，我覺得我覺得很難判斷，不見的人，有思想，可是智力障礙的人，很多事很多人都不記得，也不懂正常人的思維。”
“如果要你選，你願意做哪一個？”陸南沉跟著問。
夏時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怎麼了：“如果非要選的話， 我還是選擇不見吧，如果我變成了智力障礙的人，還怎麼照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