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敵在側,若是尚未出手便倉皇而逃,那貧道這輩子也就止步於此了。”
查良才笑了:“道長之心性,老夫算是見識到了。以紫府逆伐金丹,可不比築基應對紫府來的輕巧。”
江生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緩緩說道:“紫府與金丹之差距,貧道自是曉得。金丹乃是踏上大道,哪怕是下品金丹,實力都足以摧山斷嶽。可貧道若不試試終究是心有不甘。”
查良才點了點頭:“既然如此,老夫倒也不介意與道長說一說那位。”
“說起來,老夫與其相識,還是在四十年前。”
經過查良才的一番講述,江生對太平河裡那位河神又多了幾分認知。
按照查良才所說,他是在四十年前偶然經過太平河時感知到河中有些異樣,探查之下才知道河中多了一位河神。
因為那河神的氣息難以捕捉,實力忽高忽低,查良才也無法確認河神到底是什麼修為。
但是這些年來河神的實力越來越強卻是可以肯定的。
江生聽完查良才的敘說,不由得沉思起來。
前時實力忽高忽低,隨後逐步穩定,那河神當時的情況必然不佳,近些年才有了起色。
這似乎也可以解釋為何當時只是派出了一具紫府初期的分身前來。
再想想佈設在東郡十三縣的分身和河神大祭,江生的腦中閃過一絲靈光:“查道友,那河神這兩年有無動靜?”
查良才搖了搖頭。
江生終於是露出一絲笑意:“佈設十三縣的香火大祭,持續五十年不斷,顯然那位當時應當是身受重創,所以氣息才忽高忽低。”
“而這五十年的香火大祭,應當是那位的一門改命手段。”
“是什麼傷勢,才能讓一位金丹生靈不得不沉淪在此五十載,至今都沒什麼動靜?”
查良才沉吟道:“老夫也有過這些想法。”
“說起來這些年老夫也是深感那位的實力越來越強,所以曾幾次試探,可惜毫無所獲。”
“但是老夫還是打探到一些訊息。”
江生看向查良才:“查道友還有額外收穫?”
查良才幽幽說道:“那位,是五十年前突然出現在太平河中的。”
“根據老夫多方派人打探,那位似乎是自南而來。”
“青州之南?青雲宗方向?”查良平有些驚訝。
查良才又用複雜的眼神看向江生:“江道長也許有所不知,在五十年前,青雲宗的前任宗主,青冥真人孫昌在外遇險,瀕死迴歸青雲宗,把宗門交給了現任宗主。”
江生神情終於動容了:“查道友的意思是?”
查良才語不驚人死不休:“如果老夫打探到的訊息沒錯,就是那位突然落在太平河中沒多久,青雲宗就宣佈青冥真人羽化。”
江生點了點頭:“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可就更復雜了。”
事情經不起聯想,看似無關的兩件事再一琢磨,其中關係又是千絲萬縷難以理清。
查良才給江生提了個醒:“老夫雖然不知金丹生靈到底有多麼可怕,但想來足以讓金丹生靈沉淪半百之久的,必然是難以癒合的重創,甚至有可能傷及根基。”
“如今那位始終沒露面,可能實力依舊沒有恢復到頂峰,畢竟他也是損失了一尊分身的。”
江生若有所思:“這麼說來,有可能是貧道斬去他一尊分身,導致他不得不用更多的時間來恢復?”
查良才說道:“不排除這個可能,也有可能那位早已恢復,只是在靜待時機罷了。”
“無論如何,道長都可去青雲宗探一探訊息。若是青雲宗目標太大,道長去攬月宗問一問也是可以的。”
自查家出來,江生的神情非但沒有得到謎底的輕鬆,反而又添了一層凝重。
河神之事,隨著查家吐露出來的訊息,似乎越來越古怪了。
原本江生只是以為是某個躲在太平河煉法修補傷勢的金丹。
如今還牽扯到了青州三大宗門之一的青雲宗。
青雲宗可不是什麼尋常貨色。
其霸佔青州三分之一的疆域,哪怕五十年前經歷了宗主更迭的動盪,如今實力依舊是強大無比。
當代宗主青玉真人孫煜,乃是實打實的金丹境界。
青雲宗還有紫府境的長老足足五位。
若是去青雲宗探查什麼訊息,若是真的打探到些許隱秘,江生估計自己就要被青雲宗給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