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朗祁最近在自己學做飯,剛有一點起色,他就迫不及待想讓許苓嚐嚐,所以,他不顧許苓的拒絕,拎著許多蔬菜強勢地擠進了許苓家廚房。忙活了兩個多小時後,一道番茄雞蛋,一道紅燒土豆片,一道炒西蘭花,一道小炒肉被放在了飯桌上。許苓看著這桌低配版的家常菜,突然沒有了食慾……衛朗祁十分殷勤地幫許苓盛好飯,擺好筷子,心想這已經比昨天做得好看多了,應該也會比昨天好吃吧!“老婆,你快嚐嚐啊!你別看它賣相……不太好看,王群說吃起來還是很好吃的!”許苓:是嗎?我怎麼那麼不相信呢?許苓夾起看起來比較安全的西蘭花,看了看放進嘴裡,一咬,清脆的咔嚓聲,沒熟!小炒肉,肉已經老到嚼不動了!紅燒土豆片,一股子生香油的味道!番茄雞蛋,勉勉強強還行吧……衛朗祁目不轉睛地盯著許苓試菜的整個過程,笑容漸漸消失……“我是不是很笨啊?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一個感情不豐富的人“那田姜被冤枉被打的事情呢?”“你之前說過你相信我的,現在呢?什麼不相干的人出了點什麼事你都認為是我做的?”衛朗祁的表現就跟自己真的受了多大委屈,心裡已經傷心得不行了,要是知道真相的人看到他這幅樣子,只想說“完美無缺”。“四號那天我無意看到有人給你發簡訊了,而前一天正好是田姜出事,你怎麼解釋?”老闆,已經狠狠教訓那小子了。當時許苓已經覺得奇怪了,後來林魚告訴她田姜被人打的事情,她就模模糊糊把兩件事情聯絡在一起了,越想就越懷疑。“我沒什麼要解釋的,你就是這樣想我的?”衛朗祁一步一步逼近許苓,“我根本不知道是哪個龜孫子發錯了簡訊!我是不喜歡那小子住在你對面,但是我要是想弄他,早就在剛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弄他了!”許苓一步一步後退,她知道衛朗祁說得有道理,但是她無法對那條充滿指向性的簡訊釋懷。“衛朗祁,你不承認我也沒辦法,你走吧!”許苓轉過頭不看他,若是以前的衛朗祁,她絕對不會懷疑他會做這樣的事情的,但是現在的衛朗祁,她不確定了……“呵,我不承認?老子沒做過的事情老子怎麼承認?”衛朗祁抓著許苓的手腕,情緒很激動,“你說,你是不是喜歡那小子?你說啊!”許苓用力掙開衛朗祁的桎梏,一巴掌打在他臉上,衛朗祁頭被打得偏朝一邊,許苓看著自己的手有些無措,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打了他……衛朗祁一言不發地走了,許苓一個人定定在客廳坐了很久,心煩意亂。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雨,開始是濛濛細雨,後來雨越下越大,伴隨著電閃雷鳴,十分嚇人。許苓七點多洗完澡就上床了,聽著窗外的雷雨聲,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如果,他真的沒有做過呢?或許那條簡訊只是發錯了呢?也許田姜被打真的只是普通的搶劫呢?警察不是也沒查出什麼嗎?或許她不應該憑藉一條無厘頭的簡訊懷疑他……雨下個不停,許苓也一直睡不著,她想給衛朗祁打電話,但是想起他離開時的冷臉,許苓又猶豫了。衛朗祁的糾纏不是沒有作用的,恰恰相反,應該說他找到了軟化許苓的最佳方法。許苓這個人,愛憎分明,小事上隨意大事上認真,心地善良,理性往往戰勝感性,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對於衛朗祁的糾纏,她面上不顯,心裡卻早就慢慢軟化了。就像現在她會為這件事情耿耿於懷,要是這件事放在他們離婚的那段時間,許苓絕對不會為此輾轉反側!十一點多的時候,突然有人嘣嘣嘣地敲門,許苓想不出這麼晚還有誰會這麼晚來找她。從貓眼裡看,是樓下在餐廳工作的獨居中年男人,許苓不敢開門。許是因為許久沒有動靜,那人彷彿也知道許苓的顧慮,他從包裡找出紙筆,低頭不知道寫些什麼,不一會兒門縫下塞進來一張紙條——樓下站著的那個是你愛人吧?許苓有點摸不著頭腦,愛人指的是衛朗祁吧?之前衛朗祁在這裡住的時候,逢人就說他兩是夫妻。但是他現在在樓下站著是什麼情況許苓就搞不懂了,衛朗祁早就走了,這雨也下了得有三四個小時了,他怎麼可能……那人把紙條塞進來就走了,許苓站在門口許久,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那人的話。突然許苓想起了窗戶,她挨個開啟各個房間的窗戶朝下看,最後開啟臥室的窗戶,雨幕中,衛朗祁倔強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微弱的路燈下。似是有感應一般,衛朗祁此刻突然抬起頭來看向許苓的視窗,他只看到她的背影,雨從外面射進來地上很快就有了一灘水,許苓在看到衛朗祁的身影那一刻就什麼都顧不得了,他怕是瘋了,那麼大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