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浦周嗯:“好巧。”望望她眼淚汪汪的樣子,明知故問:“又哭什麼呢。”他之前見過她哭的次數少說也有兩次了,房子賣掉她坐檯階上緬懷著掉眼淚的時候,被他撞到過;她以前的破事被拆穿時她坐他車裡也掉眼淚了……搞得她跟小哭包似的,她明明堅強的要命。宋萊垂下腦袋:“沒事兒。”說著沒事兒,眼淚卻撒歡一樣掉,用手去抹,卻越抹越多。太失態了,宋萊背過身去,哭腔,“你去忙你的事兒吧。”不要跟她搭話了。真的不要跟她搭話了,不知道是不是天太冷,她太渴望一個擁抱,再跟她搭話,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轉身撲他懷裡抱著他嗷嚎大哭的。嗷嚎大哭求他幫幫他們,幫幫秦耐,秦耐太難了。但她得相信秦耐能解決的,他沒開口的時候她去求另一個男人出手幫忙太打他臉太傷他自尊了。嗯,她得相信他。背對著他,這樣一點點開導著自己平復著情緒,盛浦周突然抬腳走了。冬日夜晚靜靜的街道,宋萊睫毛掛著水汽豎著耳朵聽他腳步漸遠。聽會兒,她的情緒也幾乎完全平穩了下來了。走了就好了,省得她覺得哭的丟面子。剛想轉身按著回家的路線走,身子還沒扭動回來,空氣裡突然多了股濃香香的烤地瓜味。緊接著,她的腦袋上方懸浮出了塑膠袋子裝著的兩大隻烤地瓜。回頭,看到盛浦周高舉著落下,遞她手裡。沒走啊,去給她買她喜歡的烤地瓜了啊,看看遠處小攤烤地瓜的大爺,宋萊接過,不自覺展顏笑了下。“我朋友說美食有時候會特別治癒人心,果真。”看她笑了,盛浦周心情放輕鬆一些,輕揉了下她腦袋,“陪我去吃飯吧,我還沒吃晚餐。”你沒吃,我為什麼要陪你去?宋萊心底裡問一句。不過她自己也還沒吃,隨即點點頭。跟在了盛浦周身後。—宋萊從醫院出來,現在所在這條街距離宋萊現在住的小區距離並不是很遠,穿過一條商業街,右拐,三四百米可見東城喜來登酒店,酒店斜對面就她小區了。宋萊搬來這邊有一個月了,周邊有什麼美食大概差不多掌握了。這邊有家小麵館很不錯,好吃又不貴。宋萊跟盛浦周走幾步,看看他嶄亮的皮鞋,徵求他意見:“要不要吃點平價美食?”盛浦週轉身敲她額頭:“說的我好像天天吃山珍海味。”步行到小麵館,小麵館幾乎沒有怎麼裝修,白牆皮,普普通通的桌子椅子。現在正值吃飯的點兒,店裡太忙,請的人手不夠,桌椅沒怎麼擦乾淨,略有點油漬。盛浦周略有點潔癖,望望他不菲的大衣,進去坐下前,宋萊先拿出抽紙幫他擦了下凳子,又要幫他擦面前的桌子時,他從她手裡接過了紙巾:“明明男士應該給女士做的。”讓她坐在她自己擦好的凳子上,他幫她擦拭一下桌子,又慢條斯理幫自己擦擦,隨即坐下。坐下後,擦擦筷子遞給她。—盛浦周吃飯中途接到高副總電話,電話那邊扯著嗓子問他突然不去應酬幹嘛去了。“浦周,你就害我吧你,我跟王總很熟你知道的吧,他知道我酒量,能喝,今晚說一定不醉不歸,我昨天剛被老婆明令禁止不要飲酒太多,傷身。今晚我就喝個酩酊大醉回去,冒犯她威嚴,我老婆要跟我離婚的話,我以後晚上找你去睡!”公司高層們都熟了,偶爾說起話來就跟小孩兒似的。宋萊此時坐在盛浦周對面在吃烤地瓜。他買的烤地瓜聞著太香了,宋萊控制不住想吃。吃飯時就點了一小份小面,吃半碗,掰開了烤地瓜開始吃。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讓盛浦周心情很好,跟高副總也開個玩笑:“那我明晚是不是應該在家等著你。”高副總:“……臭小子,你到底幹嘛去了?”輕咳一聲,“你要是去約會女孩兒了,那我就原諒你了,要是回家休息了,我……我離婚了真得賴上你。”盛浦周笑:“那我就去約會女孩兒了吧。”高副總:“你就糊弄我吧。”盛浦周望望吃東西的宋萊,模樣很可愛,把手機伸到她面前:“朝手機裡說句話。”宋萊愣:“說什麼。”“可以了。”只要吱聲就可以了,盛浦周抽回手機,“聽到沒。”高副總:“……那行吧。我陪他們喝酒去了。”盛浦周嗯,結束通話電話。宋萊皺皺眉:“怎麼了嗎?”盛浦周輕飄飄的說:“高副總替我去應酬,心裡不舒服,說我如果現在在跟女孩子吃飯他才會舒服。”宋萊哦。高副總她知道,以前在公司也曾打過交道,五十多歲了,有時候跟老頑童一樣,很愛開玩笑,活的特別樂觀,履歷也特別牛逼,任職過的公司都是超級頂尖。曾經看她聰明伶俐,高副總還曾想收她做他助理……盛浦周那時候說,這挺好,跟著高副總要比跟著他學的多了。高副總比他道行深多了。那怎麼行,跟著高副總了,她還怎麼泡到他。她總不能改去泡高副總吧,年紀大了不說,人家可是有老婆孩子的。她站在盛浦周辦公室,望著帥呆呆可望不可即的男人,頭晃得跟撥浪鼓一樣,故意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