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萊嚇一跳,退後好幾步:“你幹什麼?”白方落一臉的不以為意:“我有強迫症,看不得它甩來甩去。”這男人真是愛多管閒事。宋萊只能把紙袋裝著的蛋糕放一旁,蹲下身來老老實實繫好。系完,仰頭再看白方落,“你確定不會把我的事兒告訴盛浦周了是吧。”“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不會告訴的,安心吧。”白方落雙手交叉抱臂,“不過也夠可惜了,看不到你們盛總如果知道你靠近他一直別有目的該是什麼樣。”—葉俐有個同學在盛聲集團工作。昨晚拍到白方落手機裡關於宋萊的照片後,她向同學打聽了關於宋萊跟盛浦周的事兒。同學比宋萊進入盛聲集團的早。對宋萊跟盛浦周的事兒也算有耳聞。如實告訴她,宋萊是盛浦周朋友的表妹,盛浦周對她也就很照顧,之前宋萊在盛聲時,常常去他家向他請教些工作問題。葉俐現在也在蛋糕店買蛋糕。宋萊跟白方落都沒注意到她。而她聽著他倆的談話,聯想著照片上的字,葉俐算是理清了其中的脈絡了:宋萊三年前說是去找盛浦周請教工作問題,其實是不動聲色靠近他想上位。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被白方落撞到了,拍了照片。呵,這有意思了。簡直大尾巴狼裝小白兔。她絕不能讓秦耐被這麼一個看著單純良善實際上一肚子壞水算計的女人矇蔽。她要揭穿她的假面。 她本是那種女孩(10)白方落這男人愛管閒事兒又難纏。宋萊繫好鞋帶站起身時, 他又有事了:“馬上12月份了, 12月14號我生日,為感謝我高抬貴手饒了你,你是不是應該送我一份禮物。你開木工坊是吧,親手給我做個東西吧。至於做什麼, 我想到給你發簡訊,好不好?”好。宋萊面上點頭, 心裡卻很是咬牙切齒:被人抓住小辮子而後得任他拿捏的感覺簡直糟糕透了。只能希望這位少爺能適可而止吧。輕輕拿起剛剛放桌上的蛋糕, 宋萊跟他打招呼:“白先生,我就先走了。”宋萊離開蛋糕店上車,系安全帶時微微瞥蛋糕店一眼, 有點疑惑今天祁醫生怎麼沒跟在白方落身邊, 就他自己出現在蛋糕店。晃晃腦袋,宋萊回神:管他呢。—宋萊當然不知道白大少爺此時此刻在蛋糕店可是居心叵測專門來等她來見她的。沒帶錢都是提前設計好的, 為下次見面留點藉口。祁醫生前幾天剛跟這邊服務員留過電話了, 說宋萊過來的話就給他打電話。宋萊今晚來這邊路上給服務員打過電話事先溝通了她需要外帶的蛋糕,服務員結束通話電話,打包的同時也就給祁醫生聯絡了。宋萊走後沒多久,祁醫生從隔壁一家玩具店出來進蛋糕店,手裡拎了好幾個小洋娃娃。白方落望望洋娃娃:“給你女兒買的?”祁醫生笑嗯:“小葡萄就愛洋娃娃。”祁醫生家的小葡萄6歲, 白方落車禍醒來剛知道自己腿殘那陣,承受不住, 不想活念頭最旺盛那陣, 祁醫生大概是想多給他個支撐, 抱著小葡萄去看過他。小葡萄眼睛大大的,說話甜糯糯,軟萌死了。她小手摸摸那時候鬍子拉碴的他,他心軟的一塌糊塗。祁醫生說,好好活著,以後也養個這樣的女兒。他苦笑,還是死吧。下輩子養。而現在,他想找人一起生個女兒的心忽的格外強烈。—宋萊買完蛋糕回家路上,接到了秦耐電話。秦耐電話裡很不好意思的問她今晚有沒有時間,來他媽媽這邊吃頓飯。秦耐覺得自己大概是個很不孝順的兒子了,整天忙來忙去的,忽略秦母不少。他倆大概得有一兩個月沒面對面吃過飯了。要不是今天工作上事兒少,他突然良心發現回秦母這邊一趟,看到桌上秦母訂的小蛋糕,他都不知道到她的生日了。他脫掉外套沙發上坐下來問秦母想要什麼生日禮物,他明天補給她。秦母系上圍裙去廚房,準備給他做飯:“想讓萊萊陪我過生日,你能現在叫她來嗎?”秦耐默一會兒。秦母做飯前給他倒杯水端出來:“我六十多的人了,過不了幾個生日了。”秦耐抬頭看頭髮白了一大半的秦母:“那我問問她今天忙不忙吧。”他現在打給宋萊的電話真的有點太急促了。頓頓,秦耐補充,“要真太忙沒時間就算了。”宋萊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時間,才六點鐘。她現在沒什麼事兒,也沒吃飯呢。低頭再看看自己的著裝,還能拿的出手。爽朗的,宋萊應下來:“地址告訴我吧,我現在過去。”—秦母跟秦耐近幾年都沒住一塊了。秦耐公司在高新區,他近幾年換過好幾次房子都是在高新區。高新區近兩年剛剛迅速發展起來,放眼望去,路寬又幹淨,一棟棟樓也是又高又新,視野很遼闊,看起來很舒服,但就是缺了點菸火氣。太嚴肅商業了。秦母喜歡老城區的那種煙火氣市井味,樓低低的,到處可見紅牆白瓦,小商店,縱橫交錯的電線,給她平凡真實的親切感。老城區買東西也方便,物價也低,還可以討價還價。秦耐住的那一片物價死貴死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