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男人,搞不好就是什麼禿驢轉世的。顧朝陽仍然是笑眯眯的:“都不是,我只是個普通的社會主義接班人。”鬼怪什麼的,本來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如果不是寄生在植物上,受法則制約,它可能養不出來。但是這些東西,他是不會和鬼大佬說的。對方沉默許久,終於出聲:“想讓我為你看家護院,也不是不可以。”“你有什麼條件,都說吧,我不一定能滿足。”那鬼再次靜默了下來,半晌後,顧朝陽聽見對方可怖的聲音裡多了幾分扭捏“我年紀輕輕就死了,還沒嘗過感情滋味呢。”在伊麗莎白口中很醜的惡鬼說:“你得幫我找個男人。” 鍾離修立馬看向顧朝陽, 眼神似乎都在說,龍陽之好的男人,怎麼連招個鬼都喜歡的是男人。顧朝陽沒有接他這茬, 見厲鬼盯著自己看:“你別看我,我已有所愛, 前輩應當配個對您一心一意的男子。”“本將軍對你這種和尚也沒有興趣。”顧朝陽雖然不是板寸, 但這種長度的頭髮, 只有那些和尚才會有。伊麗莎白也說:“伊麗莎白對你也沒興趣。”他只喜歡長得好看的,不喜歡這麼可怖的惡鬼。“本將軍又不是變態, 怎麼會對你這種奶娃娃下手。”鍾靈只在空中瞧著底下幾個人, 視線凝聚在鍾離修身上:“我不要男鬼, 他這樣的就行。”剩下幾雙眼睛齊刷刷地落在了鍾離修身上,見惡鬼對自己和顧朝陽都沒有興趣, 伊麗莎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鍾離修的臉色僵了一下, 但很快淡定地說:“我對將軍仰慕已久,不過我喜歡的是女人, 實在是要辜負將軍的所愛。一聽這話,那惡鬼反倒哈哈大笑,連著院子裡的樹木都紛紛抖動起來,院子裡落了許多葉子, 看得顧朝陽心疼: “我本來就是個女人。”這下子顧朝陽都顧不得心疼那些葉子了,猛地抬起頭來看著這個面目模糊的惡鬼。、或許因為惡鬼樣貌醜陋, 但未曾傷害到他們, 伊麗莎白大著膽子說了句:“說謊不好。”這粗嘎的聲音, 粗獷的樣子,還有惡鬼高大的身形,讓他怎麼把人往女孩子上掛鉤。鍾離修說:“史書上不曾記載,鍾靈大將軍是女子。”他的話音剛落,一道利劍就從空中飛了過來,直直地插/入地面。顧朝陽聽到院子外傳來行人的尖叫聲:“地震了!”地面的震動很快停了下來,就算是帶著煞氣,但這柄劍還沒有到能夠持續引發地址的地步。但顧朝陽的臉還是黑了下來,因為地面裂了。要是5號還是這樣,他就不種了,讓全圖鑑見鬼去吧。這是看家護院嗎,他看是拆家吧。他有些頭疼得按壓住了額角:“鍾靈將軍,我能夠理解你的憤怒,但能不能稍微克制一下,這裡是我家,也是你未來的住處。”鍾離修的目光看著那柄劍,鍾靈作為名將,他那柄常用的劍也青史留名。鍾離修原本就是大家子弟,又是出色的劍客,一個愛劍的人自然對歷史上各種名劍如數家珍,所以在顧朝陽看到的是裂開的地面,而他看到的則是那柄劍上的花紋。“晚輩方才冒犯了,鍾將軍巾幗不讓鬚眉,是晚輩太過迂腐狹隘。”“這話勉強還能入耳。”鍾靈哼一聲,似乎是覺得自己趴在上空說話有點費勁,空中的烏雲逐漸散去,她站在了幾個人面前,腦袋頂上還飄著一個小朵小型的烏雲。作為千年的厲鬼,對陽光其實也是十分畏懼的,但她在這邊的本體是植物,植物就算是喜陰暗,也不可能會因為暴露在陽光下死亡,最多就是長得不大好而已。不過習慣了黑暗,鍾靈還是不大適應太亮的地方,她腦袋上的烏雲就是她的保護傘。“小鬼,你之前說,是你把我召喚出來的?就為了看家護院?”“不是我召喚出來的。”伊麗莎白抬起頭來,有點不大相信一直教導自己要誠實的顧朝陽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明在一開始的時候,顧朝陽就承認了是自己乾的好事。顧朝陽臉上還帶著慣有的微笑:“我不是術士,沒有召喚的才能。”他指了指牆上的葉子:“那才是我種出來的植物,鍾靈將軍只是因緣在夢中來到這裡,附在上面而已。”他的話,鍾靈半個字都不信:“小和尚,別糊弄老子,老子切過的人頭比你切過的西瓜還多。”、開什麼玩笑,她都變成鬼了,能做夢嗎。再說了,她最大的執念不過兩個,一個殺了當初背叛害死她的人。直接對她動手的人,已經在她死的那瞬間被她捅死了。至於背地裡的那個人,也早已化為一捧黃土。只剩下一個,就是找個姻緣。鍾家時代忠良,卻被帝王猜忌,到她這一代,就只剩下她一根獨苗苗。她出生的時候,就被孃親還有祖父當成男孩子養了,男人們會的,她都會,那些人不會的,她也會。再後來,再後來,她年紀輕輕就在戰場上死了,人長得這麼大,連個男人都沒睡過,她的屍骸還被人刨出來,燒成灰,絕了投胎的路,連地府裡找個男鬼的路都絕了。把她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