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找也找不到,姐姐失蹤了,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或許他們說的話有道理,但何彬彬找到之前,永遠不會放棄。他已經向學校申請了停課。父母都說他自己作斷了未來的青雲路……可是,光鮮亮麗地活下去,誰會去找姐姐呢……他等不了那麼久。等他成長到身居高位,說不定姐姐只剩一堆枯骨。是啊,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但是何夢夢的人生該怎麼辦呢。雖然她是姐姐,從小就膽小怕黑,體質也不好,需要時時照顧,陪伴……何彬彬無比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和姐姐念一樣的大學。不該讓她獨自去另一個城市學表演專業。何彬彬強忍著眼淚,往下爬。山谷很高,他選的是最矮的一端,往下爬了一百多米。天都黑了,頭頂滿是星星。何彬彬終於爬到了底,此時尿意洶湧澎湃,甚至還想來一發大的。這裡沒有光,他也不敢開手電筒,只是抹黑找到了一處可能是廁所的地方。農家的露天茅坑,蚊子很多,而且黑漆漆的。這些都不是問題,何彬彬可以克服。他唯一不能接受的問題,就是……紙用完了。他摸進廁所前,特意揪了幾片寬大光滑的葉子。 養豬【二】這裡太黑了。伸手不見五指。何彬彬脫了褲子, 準備蹲下來。一隻冰冷、溼漉漉的手按在他屁股上,把他狠狠往外一推。“啊——”何彬彬爆發出一陣淒厲的尖叫。嚇得屁滾尿流, 瘋狂往外逃去。……蹲坑的時候突然進來一個大白屁股,也是沒誰了……不能說話的姜蘿默默從廁所出來,看著那人扯著褲子倉惶奔逃的背影。有心想證明自己不是鬼。奈何先天條件限制……那鍋黑米粥真是有毒,吃了就頻繁拉肚子。天黑了也不方便上山找草藥,姜蘿只能喝點熱水,按壓一下穴位, 緩緩。頻繁蹲了幾回坑。感覺身體被掏空了……過於強大的靈魂帶來的靈壓, 使蚊子不敢接近她。大概是唯一值得高興的事。蹲久了腿開始抽筋, 姜蘿一瘸一拐的往屋裡走。就看見剛剛逃走的那個人正坐在門口。面容清秀白淨,看起來十分斯文。“啊啊啊……”何彬彬看著黑暗中走出來一個人, 再度慘叫。看起來是一個少女,但是面色慘白, 一頭墨黑的長髮胡亂披散著,走一步還要抽搐一下, 姿勢十分扭曲。更別說她身上那種五六十年代老人穿的黑色外套, 再加一條寬鬆的長褲,老黑布鞋, 活脫脫一個女鬼。“我是一個好人啊啊啊……”何彬彬不停發出嚎叫。“阿彌陀佛, 如來佛祖太上老君保佑我!”“啊啊啊啊!”何彬彬坐在地上, 十分無助。姜蘿推開門,把裡面的黃色燈泡拉亮。“你是人嗎?”何彬彬見她會開燈,大驚失色。“……”姜蘿瞥了他一眼。擰開水瓶蓋, 拿掉木塞,倒了一搪瓷杯開水。何彬彬看著那杯冒著熱氣的開水,只覺一陣難以言喻的尷尬。無論如何,鬼是不會喝開水的吧?而且那個杯子上寫著“為人民服務”五個大字。紅色光芒熠熠生輝。還有一群勞動人民揮著手掌一臉熱情、充滿鬥志的圖案。搪瓷杯有些脫漆,看起來年代久遠。姜蘿放好開水,又舀了半瓢水,在外面洗了手。剛剛摸了那個人的屁股。雖然不是她想摸的,但是摸了就是摸了……還是洗個手,心裡過得去一點。何彬彬更加覺得尷尬。雖然是黑燈瞎火的,但也是在人家姑娘面前脫了褲子。不知道樹葉有沒有被她看見……姜蘿從房裡找出了一卷衛生紙。很顯然,何彬彬的擔憂的事情成了真的……“謝謝你!謝謝你!真的不好意思,我什麼都沒有看見,真的不好意思,嚇到你了……”何斌斌接過衛生紙,有些語無倫次。姜蘿指了指那邊茅廁的方向。何彬彬再度道謝,過去了。其中途徑了豬圈,所有的豬都非常激動。一齊衝何彬彬嚎叫。其中有一頭豬,叫得格外興奮,淒厲。何彬彬只覺得嚇人,快速溜走了。豬是雜食性動物,也吃人的呢……誰知道這個山谷裡面的豬是不是用人肉喂的?何彬彬去上廁所的時候,把他身上巨大的雙肩揹包也帶進去了。從他的衣著打扮上看,和這個山村格格不入。身上的很多東西都有大眾運動品牌的標誌。雖然說不是奢侈品,也要幾百近千才能買到。至少生活水平還可以。怎麼會來這種地方?現在的年輕人這麼喜歡歷險嗎?慫成這樣還歷險。還好他沒尿在褲子裡。何彬彬放完庫存,渾身輕鬆。就是屁股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大包。摳也不好意思摳。隨身攜帶的花露水已經用完了。先前那小姑娘看起來不是個壞人,這裡也沒有其他建築,何彬彬想在這裡借住一晚。他可以給錢的。“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何彬彬重新敲門進來,放下揹包,從裡頭掏了一個融化變形的巧克力。頓時覺得有些尷尬,又重新在裡面掏。姜蘿肚子很應景地咕咕叫了兩聲。“小妹妹,你沒有吃晚飯嗎,我這裡還有壓縮餅乾。”何彬彬送來一包壓縮餅乾,還有先前那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