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齊驍,隨父親上了疆場,更是把姜蘿忘在腦後。一切風平浪靜,白輕絮總算放下心來,再也不提讓姜蘿物色什麼好貨色了。“你在這裡住著就好,我在一日,就護著你一日。”“若我不能護你周全,你自己也要想辦法好好活下去。”白輕絮開始教導姜蘿其他的東西,諸如化妝,走路姿態等習慣,讓她扮男子、扮孕婦、扮老人,皆惟妙惟肖;教她口技,什麼聲音都模仿得出來。即使是這樣,白輕絮還是有諸多不放心。“我會保護姨姨。”姜蘿一臉認真。然後被白輕絮揪著兩邊臉頰上的軟肉搓了一頓。“顧好你自己比什麼都強。”姜蘿便知道,白輕絮又沒把這話放到心裡去。然而姜蘿也沒有辦法。原主體質實在不好,到如今仙訣都卡著,更多的是姜蘿在精神上的進益。能身輕如燕,再厲害一點能飛簷走壁,至於以一敵百,想都不用想。再說朝堂,實在算不得好。這位皇帝早年的時候裝瘋賣傻,因此就有了代理朝政的攝政王。到後來皇帝恢復了神智,將攝政王判為謀反,抄家凌遲,一網打盡。把為攝政王求情的丞相判為謀反,男子盡數問斬,女子充入官娼。朝堂動盪好幾年,後來這一位又想出一個奇思妙想,給官至高位的人通通下了毒,定期給解藥。沒人能研究出解藥,也沒人找到藥方,大臣們忍辱負重,這日子竟然也過下來了。如今已經去了六個年頭。其他國家常常來犯,朝臣也不賣力,只有靠齊將軍鎮著,齊驍就是那一位齊將軍的兒子。近年齊將軍身體不行了,不知道日後這國家怎麼維持下去。京都玩樂之風盛行,處處歌功頌德,邊界烽煙四起,滿目蒼痍。這一出掩耳盜鈴,玩得太入戲。作者有話要說:姜蘿的詩是李白大大的純慧的詩是杜甫大大的改編版 箏姬【四】那年皇帝還是宮中唯一的嫡皇子,溫和恭謹, 雖年幼卻顯出了不俗的天資, 早早被立為太子。雖然他的生母皇后與寵冠後宮的容妃娘娘積怨已深, 但他對容妃所出的皇子姜瑾寬厚關愛,兩人手足情深, 連彼此的生母都十分不悅。“那時候阿瑾調皮得很,不是往朕桌子上潑水就是放蟲子,沒人的時候撿個碎石子偷偷往朕的屁股上砸……整個宮裡,再沒有他那樣肆意妄為的皇子了,好在先皇縱著他,不然他闖的禍孤哪裡兜得住。”現在想來,先皇也不是真心縱著姜瑾,一味往廢了養,要不是姜瑾後來懂事了,早就死在了宮廷裡。“他喜歡躲在假山後面用彈弓射宮人太監,那些人嘴碎, 沒事就背地裡說人壞話, 只有他孜孜不倦,發現了就拿彈弓使勁射。”“有一回他射倒了一個先皇新寵的小妃嬪, 那小妃嬪當時就小產了。”“先皇大怒,讓人把他拖出去打板子,朕為他求情,阿瑾倔強得很,嘴上大罵先皇好色薄情, 然後被打得更狠了。”皇帝眼裡帶著笑,又落了淚,拿袖子胡亂一擦,繼續道。“那回先皇怒極,阿瑾不認錯就不停。阿瑾那彆扭性子,哪裡會認錯。”“朕就伏在他背上,替他挨板子。”“當時先皇也不喜歡我這性子,覺得我窩藏禍心,陰狠薄情,又虛偽,讓人使勁打,打死了宮裡還有十幾個皇子頂位子。”“朕第一回聽阿瑾哭得那麼慘,死了親爹似的…說來後來先皇死了他也沒那麼哭過。他使勁認錯,跪著磕頭,頭磕破了,血糊了一臉。”“說實話,我也是迫不得已挺身而出,要是真讓先皇打死了阿瑾,背上不孝不悌的名聲,我這太子也當到頭了。”“我們一道跪在祖先排位前,淋了雨,朕發起高熱來,阿瑾急得不行,爬著去求先皇……那個時候又下起雪來,阿瑾在雪地裡受了寒,落了一身病。”皇帝咳了咳,身後的人替他撫了撫背。“若不是你,朕這一身病,也活不到如今。”皇帝抓住身後人的手,笑了笑。“這是奴應該做的。”“只是可惜了阿瑾……”皇帝閉上眼睛,不讓自己再想過去的事。忘塵心中複雜,萬分難言,臉上卻一派淡然。“忘塵會一直陪著陛下,永不背棄陛下。”“忘塵那個閹人,怕是撐不了多久了。”白輕絮撥了撥爐裡的香,懶洋洋看著太子殿下。“輕輕說的可是真的?”太子頓時喜形於色。“自然是真的。忘塵練了那魔功必然是要潰體而亡,想來是要走在那一位前面了。”白輕絮隱忍不發多年,就是忌憚皇帝身邊的忘塵。“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閹狗。”太子也是如此,兩人雖各有心思,說起忘塵來,還是會統一戰線。要不是忘塵異軍突起,攝政王也不會被扳倒,丞相一家更是不會被株連,忘塵與白輕絮有深仇大恨自是不必說。至於太子殿下,也靠皇帝的解藥過日子。太子很小的時候就是太子了,那時候攝政王沒有兒子,只有姜溪一個病怏怏的閨女,太子早就做了繼位的打算,平時和攝政王親近無比。誰會想到痴傻的皇帝會恢復正常?還用忘塵製出的毒控制皇族、重臣。每次想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