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蘇月淚眼朦朧看著薄朗,輕聲道歉。“月月……”薄朗跪在蘇月身前,握住她的手,槍丟到了一邊。他對自己的槍法該死的有信心,一槍下去,絕無生機。為什麼明明心中有所遲疑,身體卻提前扣動扳機?“因為我想讓你也嚐嚐痛失所愛的滋味。”心中傳來冰冷的聲音,讓薄朗瞬間清醒過來。晏歸竟然還存在。“蘇月又沒有做錯事……”薄朗心中一痛,質問道。“伊人也沒有做錯事,你本可以和她白頭到老。”晏歸說完後就不再出現。薄朗溫柔地把蘇月抱在懷裡。“照顧好…我們的孩子…”蘇月斷斷續續囑咐道。“好。”薄朗眼睛騰地紅了,眼淚慢慢落出來。蘇月有些愣,第一次見薄朗哭,回首往事,竟都是薄朗愚蠢彆扭的樣子。他竟有一片真心……“對不起,對不起……”蘇月眼淚也落下來了。明明執手也有二十多年,繼續生活下去,也不是難以忍受的事……“月月,月月…”薄朗只覺得那一槍也開在他自己心上,痛不欲生。“你是…晏歸嗎?”蘇月恍惚間覺得薄朗與另外一個人重合起來。身形極像,臉也越看越像。“是我,我真的娶了你,一直都是我。”薄朗泣不成聲,即使恨晏歸恨到了極致,還是承認了這個名字。蘇月救過受傷的薄朗,那時他還沒有整容,也沒有出國。悄悄住在蘇月的院子裡,看她練琴,作畫,雖然很安靜,脾氣卻不小。薄朗一直記得她喜歡晏幾道的詩,尤其是那句“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他隨口編來唬蘇月的名字就是晏歸。那時候蘇月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薄朗說以後等她長大了,就來娶她。蘇月沒作聲。後來薄朗出國,蘇月依然在原地,一直沒等來那個俊美如神袛的人。匆匆嫁給薄朗之後,更沒提過晏歸兩個字。後來只聽說晏歸英勇犧牲了……薄朗也不會特意解釋。一眨眼就過去了半生。“真好…”蘇月笑了笑,似是釋懷。姜蘿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薄朗抱著氣息奄奄的蘇月,臉上涕泗橫流,不成樣子。蘇月看見是薄清宴,眼裡陡然亮起了一些光,想說點什麼,又什麼也沒說。“夫人…”薄清宴看著蘇月,心中空悵惘。蘇月眼裡那一點光也暗下去了。子彈破壞力極大,蘇月心臟受創極大,連脈搏也沒了。薄朗手機響了,他一動不動。姜蘿有些無措。薄朗手機繼續響,最後從裡面傳來夏寧風的聲音。“你的女人和兒子在我手上,如果把那份記錄還給我,我也完璧歸趙。”“如果不還,那就……”薄朗猛然把手機砸在牆上,抱著蘇月的屍體出去了。薄清宴看著那個手機碎成兩塊,心中空洞洞的。蘇月死了?“爸爸,救我!”破手機裡傳來薄庭玉的聲音。這會兒夏寧風懷裡攬著顧宜修,手裡握著一把水果刀。往薄庭玉手心割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薄清宴便聽到破手機裡傳來一聲悶哼。“骨頭還挺硬?”夏寧風這次劃在薄庭玉肩上。大概刺進了半厘米,狠狠劃下來。“啊——”薄庭玉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喬夢蓮這會兒被膠帶捂住嘴,憤憤地看著祁微。可惡的女人!大騙子!“宜修,你怕不怕?”夏寧風摸了摸顧宜修的臉。“這有什麼好怕的?”顧宜修一挑眉,笑得花枝招展。“那你接近我,是為了什麼?”夏寧風擒住了顧宜修的下巴。“自然是想看看你光鮮亮麗的外表下,究竟藏了些什麼?”顧宜修悄悄伸手,摸向夏寧風腿根處,揉了兩把。“我挺喜歡你的。”夏寧風凝視著顧宜修,充滿慾望,溫醇的聲音中隱藏著蠢蠢欲動的危險氣息。這個女人和顧宜安感覺完全不一樣。帶刺,夠勁。顧宜修笑得很豔麗。夏寧風這狗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薄清宴在禁室裡呆住,依然有些不可置信。頭頂上有塊磚鬆了。姜蘿機智地躲過了從上面掉下來的磚頭。“要命……”薄清宴看著頂上露出來的盒子,想起來記憶中的一些舊事,陷入新一輪的頭痛。“薄朗,你真不要你的小兒子了?”夏寧風懷裡抱著顧宜修,示意祁微去折磨一下薄庭玉。薄庭玉一雙眼睛生得很漂亮,這時候看起來有幾分狠戾,像一隻小獸。祁微喜歡這樣的小孩子,就拿著刀重重紮了一下喬夢蓮的大腿。喬夢蓮眼淚瞬間就飆下來了。祁微又把她嘴裡的膠布去掉。夏寧風正準備說一下祁微,顧宜修拿食指抵住他的唇。“男人的事,女人更懂。”顧宜修媚眼如絲。夏寧風便含住了他的手指頭。有…有點糙?“我以前練過樂器,有繭。”“先生,我是夢蓮啊,救救我!”“救救庭玉,庭玉還小,庭玉才六歲……”“先生嗚嗚嗚……”喬夢蓮開始嚶嚶啜泣。“咳…咳…”姜蘿尷尬地咳了兩聲。“夏先生,我爹不在,有什麼事嗎?”姜蘿朝對面說道。夏寧風瞬間有點僵硬。“你弟弟在我手上……”“哦?”姜蘿笑了笑。這他媽該怎麼接?場面一度十分尷尬。夏寧風第一次發現,套路如此艱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