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地方趕路,避開那些起了爭端的戰場。希望能早些回老家,再上下打點一番,安逸養老不是問題。樹高林深,雖有一條路能通行,卻始終給人一種不太舒服的預感。“快些趕路。”譚富貴忍不住催了催。“是。”趕車的人抽了馬,速度頃刻間快了起來。同行的護衛也策馬,護在馬車周圍。“再快點兒!”譚富貴話音未落——最前面的那匹馬就被絆倒在地。正打算斥責,林間猛然現出了許多張弓搭箭的兵卒。“突圍!”譚富貴的親衛們護著馬車朝邊界衝,最前方猛然出現了一個少年,對著馬車射了一箭。那箭倏然穿透了馬車前面的帷蔓,譚富貴一縮頭,箭鋒險險從他頭皮擦過,把他的帽子釘在了車壁上。“好!”那少年身後又出來一個大漢,讚了一聲,再度張弓——“護駕護駕!”譚太監褲子濡溼了一片,尖聲大叫。“你一個死太監喊什麼護駕!”那少年嗤笑一聲,眉眼張揚,顧盼神飛。“你…你……”譚太監沒能把那隻箭扯出來,又急著逃命,親衛一削,把他頭頂上那一片兒頭髮削掉了,攬著譚太監往外跑。“大禿瓢。”譚富貴又聽到那少年在笑。“殺!”壯漢一聲令下,潛伏在林間的兵士持槍而出。憐雨跟在大漢身邊,把弓背在背後,手中紅纓槍飲了不少血,黏住了那團紅纓,不經意掃過一眼,頓時就覺得手中槍沉重起來了。他雖和譚富貴有仇,和這些死侍卻沒有。只一照面,就確立彼此是你死我活的關係。手下動作不停,很快中間就只剩一個嚇得失禁、散發著惡臭的譚太監。大漢在他的驚恐求饒聲中,利落地結果了譚太監。這太監賊奸滑,若是不死,容易為人所用,挑起事端來。好不容易才逮到這麼條大魚,當然要先敲死,免得又被他翻了盤。憐雨丟了槍,扶住一棵樹,終於按捺不住,開始嘔吐。那種鐵器刺穿身體的入肉感……清晰地提醒他,那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