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短暫安靜了一下,宴知耐不住,還是先開口問他:“剛才就看你怪怪的,我哪裡惹你不開心了嗎?”田柾國低頭看到那顆小腦袋趴在胸前,她的耳朵因為寒氣而變得泛紅,於是向著自己手心呵了口氣,捂在她柔軟小巧的耳朵上,“為什麼這麼說?”他把宴知的左耳捂住了,只剩下一隻耳朵,聽他的聲音感覺有些微妙,宴知抬頭,“你笑得一點都不開心,我知道開心的田柾國是什麼樣子,你騙不了我的。”而且!今天的底迪很鹽!又不是另一個田柾國,怎麼都不和自己撒嬌了呢?田柾國思索了一下,這才說:“是你自己說有什麼事要和你說,不要我悶在心裡的對不對?”宴知被他捏著下巴對上視線,雖然還是不太明白,不過她向來說到做到。“是,你說。”“你有沒有對外說過‘方艾茴是你的人’這樣的話?”或許是還不擅長這種當面質問的情況,宴知看著他的小舌頭不自在的舔了下唇,明明應該氣勢更足一點,反倒是他覺得沒有底氣一樣。宴知不知為什麼就聯想到了耷拉著耳朵和眼皮偷瞄主人的小奶狗,於是在這樣嚴肅的局面下,沒忍住撲的一聲笑了出來。田柾國被她笑得怪不自在的,卻在看到她在自己懷裡笑成一團後不自禁柔和了眼神。他忽然感覺,那個問題的答案,那個背後自己不知道的故事,通通不再重要。那是發生在他們交往以前的事,何必去計較呢?想清楚這節,他看著笑得停不下來的宴知,露出釋然的神情,原本捂在耳朵上的手下移,托起她的下巴,而後在她眉間輕輕點上一吻,滿懷鄭重與珍惜的意味。宴知終於不笑了,心臟砰砰砰的在胸膛中亂了節奏。這個吻,比以前的任何一個親吻都讓她心動。她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田柾國真的不一樣了。“果果啊,”宴知舔了舔乾燥的唇,重新整理好思緒,可臉頰還紅著,人有些懵,“你……還好嗎?”如果說以前能明確分清兩個田柾國,那這一刻的這個人,突然讓宴知覺得有些陌生,看不透了。回答她的是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少年,他輕輕捏了捏宴知兩側臉頰,“好得很!”接著眼前的俊臉一再放大,最後異常響亮的在宴知唇上啾了一口。“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宴知傻乎乎的看著突然瘋了的田柾國,呆呆的回應著:“這……這樣啊……我也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那個少年嘚瑟的一撩劉海,“我知道啊!”什麼啊!顯擺個屁啊!田柾國下車拍攝去了,宴知從防彈的保姆車下來,回到自己車上,拿起被扔在座位上的手機,決定給李知光打個電話。憑宴知的爛記性想要理清這莫名其妙的感情線,總覺得中間缺失了什麼線索。宴知只記得這個後輩和自己告過白,不明白田柾國怎麼會冒出一句“你有沒有對外說過方艾茴是我的人”這樣的話。李知光今年4月要發lo,最近除了錄歌就在拍v,宴知不確定能否第一時間聯絡到,只是為了解開心中疑團她還是決定試試。幸運的是,李知光現在正在蹲廁所玩手機,有充分的時間為妹妹答疑。“方艾茴啊?我知道啊!之前咱們去cb玩,就那個,弘大附近那個!那姑娘被人換了帶料的酒,還是你幫忙解圍的呢!”李知光說:“當時除了咱倆還有秀智和饅頭,那cb是那個誰的小舅子給二奶開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種有zz背景沾親帶故的人向來就喜歡搞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情。不過他之前追過優眠,對咱們還算客氣。你忘了也不奇怪,畢竟就去過那一次。”宴知聽完覺得好像又印象,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其實圈裡人無論男女,各種包養被包養的不在少數。有些是為了資源自願的,有些就是公司半強迫性質的。嗶兔潔身自好是一方面,大企劃社對待藝人這方面看得還算比較嚴格,算來算去犯不上也是一方面。假如日後被曝出來那影響會是整個公司的口碑和市場,再往後推新人就難了。一般來說喜歡搞這些小手段的都是小型企劃社,再就是有人自己在外面找關係,那公司更犯不著管了,若真出了什麼事直接把你扔出去頂包就行。想來想去還是沒印象,宴知的腦殼都疼了,索性直接問:“那我有沒有說過方艾茴是我的人這類話?我怎麼……啥都記不清了???”李知光沉吟了一番,“好像有,不過這話的意思大概類似於——‘這人,我罩著’,不讓他們再找麻煩嗎?怎麼了?”“後來方艾茴和我告白過。”李知光驚了,“媽耶!?你怎麼說?”“當然是拒絕了,你今天不說,我都忘了這倆是一個人。”宴知撓撓頭,“行吧,我知道怎麼做了,掛了啊?”“哦好的,光顧著和你講話,腿都麻了。”宴知掛了電話,心裡琢磨著怎麼結束這場鬧劇。對待不喜歡的追求者,立場要堅定,言辭要精準,不能心軟,不能給對方任何錯誤的訊號。想到這,宴知順手把手機揣進兜裡,開門下車。拍攝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