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姐對小車說道，“今年真是邪了門兒了，以前快過年的時候，哪兒還有什麼人租房子，都得過了年之後才有生意。今年真是，都年根底下了，也沒得空歇一歇。”雖然是抱怨的話，但劉姐的臉上是帶著笑的，少歇幾天算什麼，能賺錢當然樂意。他們中介今年下半年生意格外好，租房的佔大多數，當然也有買房的，靠的都是星願城。一開始他們不懂，還鬧出過大笑話。之前一個男的帶著幾個年輕女孩到店裡要租房子，一開始中介裡幾個工作人員全都不敢接單子，怕是搞特殊服務的。後來小車一問才知道，他們都是一個工作室的，在網路上搞直播，最後租了一套150平方米的loft。基本上從那個時候開始，星願城的租金就開始蹭蹭蹭往上竄。小車每天在電話裡和麵對面的時候，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星願城的房價就是這麼貴，沒辦法啊。”“這裡這麼市中心，有緊挨著地鐵站……最主要的是供求關係擺在這裡，星願城現在的確是一房難求。”劉姐則沒有這麼客氣了，“房東就是這個價格，很多人排著隊想租，你不租有的是人租。”“沒了沒了，已經租出去了。對啊，昨天還有，今天已經被租走了，星願城的房源怎麼會過夜啊。”小車正走著神，被劉姐的聲音打斷思緒，難得中介裡沒有顧客，劉姐迫不及待地想和大家聊聊天。劉姐聲音很大，沒有專門對某個人說話，想讓大家都聽見，“你們還記得我昨天做成的單，那個小姑娘不。昨天我問她，現在這裡房價這麼貴，怎麼不去別的地方租。”“你們猜她說什麼？”劉姐拉長聲音，賣了個關子，才繼續說道。“她說——嗐，貴什麼啊？一個月幾千塊錢的房租，她三天晚上收到的打賞就能掙回來。”“你們說嚇不嚇人？一天就能掙兩千多塊錢，現在做直播真是太賺錢了！”劉姐語氣誇張，然而中介裡的其他人，卻沒有什麼反應。 56更新除夕。這是凌南穿過來之後過的第二個春節。原本商量好了今年也巫格李薇薇一起過年, 但是巫格的爸媽昨天忙完工作和家裡的事情後，連忙飛到b市, 陪著女兒一起過年, 因此凌南準備年夜飯一起吃, 吃完飯後回自己家睡覺。李薇薇給爸媽打了電話, 但是被爸媽結束通話了, 李薇薇長嘆口氣，沒有再打第二遍。今年過年, 何苗也沒有回家, 說自己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回過家了，凌南見她不想多說, 也就沒有問，只是說道，“那過年你在我家住著，我們一起過唄。”何苗卻略帶不好意思的拒絕了凌南, “我要去我男朋友家一起過年。”凌南震驚道, “你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怎麼自己一點都不知道？何苗羞澀地笑道，“也就幾個月，之前我撿到了一隻走丟的狗，在網上找主人, 後來他來認領了。”凌南感覺像在聽一個小言的開頭一樣。這麼一來, 她就只能一個人過年了。如今微信剛剛推出半個月，幾乎沒什麼使用者，就連凌南都還沒有下載, 人們都還在群發簡訊拜年——當然，凌南收到的簡訊，很少有群發的，都是大家單獨為她一個人寫的。星願工作室的網紅們，幾乎人人都給凌南發了簡訊，很多寫的都是肺腑之言，凌南看得很感動，忙著一個個地回覆。等到春晚過半，簡訊的提示音越來越稀疏了，估計這個時間還沒有發的，就都在等著零點準時傳送了。凌南看著上輩子看過的春晚節目，大部分都已經不記得了，只有個別幾個隱約有點印象。一直忙得像陀螺一樣的她暫時停下來，竟然覺得有點孤單。不知道簡陽現在在可可西里怎麼樣。幾天前，簡陽給他打了最後一個電話，說是他們要進入沒有訊號覆蓋的無人區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聯絡。電話裡傳出不在服務區的提示音，凌南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地撥通了簡陽的電話。凌南笑著搖搖頭，將電話結束通話，在外面越來越密集的鞭炮聲和電視裡春晚的背景音中，轉身走進浴室。還不到十二點，凌南已經躺在床上了。手機螢幕亮起來的時候，凌南看著上面顯示的名字，揉揉眼睛不敢相信。電話接起來，聽到對面傳來熟悉的聲音，竟然真的是簡陽。簡陽的嗓音略微沙啞，但是很有精神，“隊伍裡有人突然高反了，所以我們按照原路退了回來。原本以為今天都找不到訊號了，沒想到正好在十二點的時候，開到了有訊號的地方。小南，新年快樂。”凌南許久沒有聽到簡陽的聲音，突然聽到竟然有點恍惚，愣了一下才說道，“新年快樂。你身體感覺怎麼樣？那你們現在是在哪裡了？”簡陽似乎有很多話想和凌南說，“我身體感覺很好……我們已經退到了卡爾墩草原上，這裡野生動物特別多，因為是冬天，可可西里的藏羚羊都來到了卡爾墩草原過冬，我們的車一路開過，總是能遇到野耗牛和藏羚羊……”凌南只是時不時地嗯一聲，簡陽就自己說下去，“這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