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姓米,是個痴迷廚藝的小老頭,其實我是孤兒,是師父把我撫養大的,為我取名米露。”“我總是開玩笑地叫師父小老頭,其實師父一點也不老,他過世的時候,只有四十八歲。”“師父廚藝很高,”米露笑道,“真的,不是我誇自己的師父,師父的廚藝比我接觸過的那些星級酒店的大廚,甚至比賽獲獎的名廚,都要好。”“但是師父對掙錢啊拿獎啊這些人人都愛的事情,似乎一點興趣也沒有,他說他守著一間小破廚房,鑽研自己的菜,再把自己會的都教給我,就滿足了。”阿初細心地傾聽著,偶爾問上一兩句,從米露感性的描述中拼湊自己需要的資訊。可是在米露的描述中,她的師父就是一個天天鑽在廚房裡研究做菜的廚師,每天打交道的人,除了賣菜的,就只有米露一個。怎麼想都想不出來,年幼時的自己能和米露的師父有什麼交集。看著米露將長久壓在心裡的話,不疾不徐地說出來,眼角帶著一點溼意,在溫柔的月色下泛著亮晶晶的光。阿初突然生出了將米露擁入懷中的念頭。阿初按捺下心中的衝動,笑著說道,“不早了,明天開業要忙的事情多著呢,趕緊睡吧。”米露哦了一聲,臉上還有些戀戀不捨的神色。雖然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阿初心中有些失望,但他告誡自己,今天的月色這麼美,真的不能再聊下去了。。米傢俬廚四個字用的是隸書,厚重樸拙,刻在有些泛舊的木質牌匾上,燙金的顏色也淺淺的,是介於銀色和金色之間的顏色,類似磨砂的質感,在陽光直射下也並不反光。牌匾倒是和飯店的名字十分相配,米傢俬廚,突出一個私字,低調又上檔次。從早上七點鐘開始,慶祝米露飯店開業的花籃,就被源源不斷地送來。都是賣花籃的公司派人送來的,米露一個個看著飄帶上的落款,大部分都是陌生的名字。“冉曼?這是誰?”米露琢磨著落款上的名字,滿臉疑惑地問道。阿初略微回憶了一下,姓冉的人並不多見,他很快就有了印象,“是米真香外賣最早的一批顧客,cbd裡的,當初我送外賣的時候,她就在定米真香的外賣了,我還給她送過呢,當時資訊留的是冉小姐,應該就是她了。”米露臉上頓時有了笑意,“真好。”原來她或是親手準備,或是改良原創的菜餚,一直以來被這麼多人默默喜歡著。米傢俬廚上午十一點開餐,上午十點半開始取號,這些都早在微博和直播裡說的十分清楚。不過還不到九點,米傢俬廚就迎來了 橙香紙包魚米傢俬廚中一共有20桌,其中有兩張十人桌,4張六人桌,8張四人桌,6張兩人桌,算下來一次一共能容納八十八人。如今休息室裡坐著的就有五十多人,還有不少像阮桃這樣,一人先過來,替一起吃飯的好幾個人取號的。因此休息室裡的人還沒有取完號,兩人桌和四人桌就都沒有了。好在六人桌還剩餘兩張,十人桌更是還沒有人訂,“你們幾個人?四個?正好正好,我們是兩個,拼一下唄?”“只剩十人桌了呀?我們趕緊拼,我就一個人,還有誰……你們兩個、你們四個……你們也是四個?擠一下擠一下,十人桌坐十一個人完全沒問題。”並不需要服務生安排,顧客們自己就拼好了桌。還不到十點半,所有的桌子就都已經坐滿了,只剩下一張十人桌,餘下一個位置。十點半的時候,一對情侶準時來到米傢俬廚,被滿滿的等候的人嚇了一跳,不敢置信地拿出手機看看時間,連忙問服務生,“還有座位嗎?”服務生答道,“只有一張十人桌還剩下一個座位,十人桌上的客人也都是三三兩兩地拼桌的。”男生一臉為難,“兩人桌沒有了嗎?那我們換一家?還是等第一輪的客人吃完?”女生當機立斷,“我們也拼桌,可不可以加一張椅子,讓我們擠一擠?”服務生點頭答應,這對情侶成為了最後兩名可以第一波吃上米傢俬廚的飯菜的人。等到飯菜端上來的時候,兩人才知道自己做了多麼正確的選擇。拼在十人桌上的客人們,各自點了自己要吃的菜,服務生問過大家,免費贈送的每人一份的甜點,是先上還是後上,記下大家各自的選擇之後就下去了。大半的客人都選擇了先上甜點,都是米真香的老客戶,沒辦法抵制美味的甜點誘惑。情侶中的女生點了半熟芝士蛋糕,外表樸實無華,小小的圓圓的一隻,擺在圓盤裡,嫩黃色的外表上,有一兩處焦黃。女生看到它樸素的外表,並沒有失望,拿起小勺輕輕地挖了一勺,放在嘴裡。果然有著和外表不一樣的美味。輕度烘焙的甜點,在口感上有著無與倫比的輕盈柔滑、溼潤細膩,卻又有著濃郁的奶香,美味的芝士讓整個味蕾都被征服。一口又一口,一不留神就吃掉大半,依舊絲毫不嫌膩。女生看了看男朋友面前更加漂亮精緻、色彩繽紛的百香果慕斯,戀戀不捨地放下勺子,喝了一口薏米茶清口,然後迅速將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