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是被某位弟子帶上山的,穿的並非莫歸山的道服。阮成怔然地看著男子的雙眼……到底是塵世中人,眼底一片雪亮。可阮成從未出過山。他問那人名字,那人答他阮圭,分明一點印象也無,仍被那眼底的光景所迷,以至於被人下了藥,在江獨面前上演了一幅“熱吻圖”。阮圭那年約莫十四五歲,卻有超出同齡人的身高與心智。他自幼便曉得自己是莫歸山大長老之子,他該去“認祖歸宗”,卻沒料到,才第一天便見到了傳聞中那風姿絕代的首席弟子。那時他想,傳言所言不虛。阮圭的到來使得阮成心神不穩,體內的封印有減弱之勢,瞬間便將三長老驚動。幾番詢問下不僅曉得了大長老遺腹子的存在,更引得阮成一番記憶回溯。他問,“父親,我是否去過凡世。”三長老回並未。他又說,阮圭的眼神很熟悉,就好像曾經見過。三長老心驚,下令二人不許相見。本欲著神不知鬼不覺江阮圭除掉,卻幾次三番讓其逃脫,更是鬧得人盡皆知。無奈,只得承認其身份。而阮成的心神越發振動,他老想著那雙讓他記憶深刻的眼。阮圭獲得身份後便日日來尋阮成,想著培養感情,終於在兩年後提出合籍,阮成心神一片盪漾,卻彷彿圓滿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封印卻又開始恢復。三長老了的見這般,也就應了。二人也就在江獨出關前一天合了籍。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縱使阮成怎的不情願,也還是在那一夜在江獨面前出演了一番活春宮。3論江獨和阮成的最後一吻二人的關係定的很早,就在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年紀,他們也只想著天天呆在一起,從未想過其他汙穢之事。江獨到底比阮成年長,也在塵世中摸爬打滾過,懂得也就多一些;阮成整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江獨說什麼他便就信什麼,從未想過“喜歡”二字與那一個承諾的意義。待他懂得的時候,又全部都忘卻了。博運一戰後的九年,除去後三年江獨在閉關外,他都沒日沒夜地粘糊著阮成,片刻不停地向他訴說著心意。在莫歸山的幾年裡,身邊眾人的吹捧和唾棄,以及高層的爾虞我詐將他眼底中塵世帶來的光澤磨的一乾二淨,就連曾身為天運之子的傲氣也盡數消散。縱使背直且挺,還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