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婢女相互看了一眼,已有人去回稟興安長公主。其餘的人更是加意的小心伺候,不敢得罪。殷七七經過這一番鬧騰,也歇夠了,便又興沖沖去逛園子了。月迎仙 做一枚吃瓜群眾殷七七走的隨性至極,走到哪裡,便算哪裡。今日來園子的人雖然多,閨秀們大多衝著才子去的,才子們大多衝著清華公主去的,故而都在人多熱鬧處求一個名動天下,一步登天。真正如殷七七這般來遊園賞玩的卻是少之又少。她走了片刻,卻遙遙看到了從另一頭氣沖沖走過來的李真真。殷七七忙出聲叫她,李真真似極其氣憤,見了殷七七竟然紅了眼眶,待走到跟前時,卻已是一副眼含熱淚,受盡委屈的模樣。殷七七立刻義憤填膺,問道:“你怎麼了?”但凡殷七七受過一點兒封建禮教的薰陶,都不會當眾問出這句話來。李真真雖然心知不妥,但她豪爽性子,連離家出走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哪去管旁人說三道四,遇見殷七七更如遇見至親之人,立刻嚎啕哭道:“趙世勳他……,他混賬。”殷七七心中納悶,正要張口去問。派來跟隨二人的興安長公主的婢女立刻低聲勸道:“今日園中人多眼雜,殷道長與李姑娘有話不妨到那邊耳房稍坐。”事關與會男子,這聲名傳出去無論如何都不好,若是旁人倒罷了,這兩人是清華公主帶來的,若有不好,也會影響公主清譽。說罷,那婢女立刻帶路,只是,走到半路,卻遇到一個小道姑來傳訊,說道,清華公主請殷七七,李真真二人到前面宣雅堂相見。殷七七略一思忖,便拉著李真真跟了上去。打抱不平這種事,有權有勢才來得爽快,無權無勢有拳頭也能爽快,無權無勢還沒拳頭,安安靜靜做一枚吃瓜群眾好了,打抱不平這麼高大上的事情,不適合你哦。今日這園子中拳頭最大的自然是清華公主。兩人進了宣雅堂,堂中只有清華公主一人,見了李真真一臉淚痕,只是眉毛微抬,便又一副不動如山的神色。殷七七看的佩服不已,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這涵養氣度,自己這輩子拍馬也追不上了。二人落座之後,立刻有婢女端茶倒水,用銅盆擰了帕子給李真真淨了面,伺候周到後,又恭恭敬敬的退出去關上了門。清華公主端起茶略喝了一口,淡淡道:“怎麼了?”李真真此時傷心欲絕,哪聽得出清華公主的語氣是冷淡還是熱情。聞聽此言,更是痛哭不已。殷七七知道催促不得,只好上前去幫她拍背,順氣,又洗了帕子給給她擦臉,擦眼睛。李真真哭了一會兒,才大致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原來她獨自去逛之後,因著李國老府上常有詩會,李真真對文人騷客動不動題詩作賦毫無興趣,便往那投壺玩樂的地方走去。卻見趙世勳和一個女子較量投壺,贏了獎品卻送給了那女子。她氣得去了別的地方,待到棋園時,趙世勳又在與那女子下棋,她本想走近些瞧,卻被人擋住,只知道後來那女子棄子認輸,趙世勳竟然又把贏來的獎品送給那女子。這種種跡象,分明是,早有姦情。他趙世勳與她李真真分明定了親,怎麼能與別的女子當眾眉來眼去。李真真因此受傷極了,等到趙世勳與那女子再次聯手彈奏一曲的時候,李真真終於忍不住,淚奔而去了。月迎仙 搬小板凳強力圍觀李真真哭哭啼啼訴說了一番趙世勳的薄情寡義,早已忘了,她當初立下的絕不嫁入趙府的誓言。清華公主聽完後,失笑道:“這不是正如你所願?你千里迢迢來到京城,為的不就是這一件事?如今,又哭什麼?”李真真猛地抬起頭來,啞口無言。“可是,可是……”“如此甚好,這樣無情無義之人,不值得託付終身。”清華公主下了定論。李真真大急。“不全是這樣。”“哦?”清華公主瞧她一眼,道:“我明白你的心意,我即刻修書給李國老,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告知於他,讓李國老即刻與趙家退婚,上一封書信只怕李國老未必能下定決心,有了今日之事,料來,你與趙家將不會再有干係。”“公主,公主,不是這樣的。”李真真又急又氣,語無倫次起來。“不錯,這樣太過便宜了趙世勳。”清華公主語氣冷厲,“在這興和園中,不顧未婚妻子,與別的女子當眾調笑,如此失德之人,不配參加會試,我明日便進宮,請父皇革去趙世勳的功名,永不錄用。”“啊?”李真真驚呆了。她覺得自己怎麼說也說不清楚。殷七七本來著急不已,卻從李真真的焦急,清華公主的淡定中嗅出點兒什麼,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於是,打醬油群眾閃亮登場,我啥都不說,我就看看。清華公主瞥一眼李真真,道:“莫非你覺得沒了面子?所以難過?”“我……,我要嫁給趙世勳。”李真真脫口而出。“你說什麼?”殷七七不過驚了一下,清華公主卻摔了手中的杯子。嗯?淡定呢,公主你的淡定跑到哪裡去呢?公主,你很可疑哦!殷七七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