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來,讓人心煩。”言中三分懊惱七分得意。“小姐的琴彈得如此好,從前只能在府中彈,又無人來聽,如今在這裡,不彈琴還有什麼能打發時間的呢?況且,彈琴愉悅身心,小姐昨日彈了琴,今天起來氣色便好了許多,看來古人說的沒錯。”馨香娓娓勸說。顧雁城為難道:“既然如此,那便照舊擺香案吧!”馨香得了吩咐,立刻便吩咐花嬋去準備,自己則伺候顧雁城梳洗打扮,今日更是用了十分的心思。細細描眉化妝,畫的容色婉約柔媚,配上一件藍色絲綢道袍,生生在這青山綠水中穿出幾分富貴明豔。顧雁城見鏡中的自己美麗至極,帶了幾分驕傲得意,出了門後,掃視了一週不見什麼人,略有失落,但心中存了期待,便也耐下性子彈琴。只是並非心無旁騖,彈得便有些心不在焉。洪文秀幼學音律,自然聽得出來這琴聲的好壞,心中暗喜昨日果然沒有白費心思,他早通男女之情,對女人的心思有幾分把握,故意吊著顧雁城性子,不願意出來。顧雁城左等右等不見人來,心頭上了火,想要不彈了,又恐錯過洪公子,要彈又心不在焉,心中便有了幾分惱怒。洪文秀估摸差不多了,轉了個彎從樹後閃了出來,慢慢爬上山去。馨香最知顧雁城的脾氣,知道顧雁城已在崩潰邊緣,忙眼睛四下裡搜尋,看有沒有人來,好轉移顧雁城的注意力,一眼瞧見洪文秀,如看見救命恩人,忙伏在顧雁城耳邊道:“小姐,那洪公子來了。”顧雁城心中一喜,忙挺胸收腹,目不斜視,專心彈琴,這一下心情愉悅,彈得得心應手。洪文秀一瘸一拐的走了上來,躬身行禮道:“幸蒙道長不棄,得聞雅奏,小生死而無憾。”馨香驚叫道:“洪公子,你的腿怎麼了?”洪文秀嘆道:“小生心繫道長琴音,一早便出門,誰料走到山腰時,不小心摔了一跤,腿痛難忍,本該下山去,只是不敢有負道長,邊走邊歇,這才來得遲了。”原來洪文秀剛從樹後出來,心中還覺不妥當,便找了個樹枝,在自己腿上狠狠一劃,做了一番偽裝,這才出來。顧雁城停了琴,啊了一聲,道:“傷得重嗎?”走上前幾步,又覺得太過急切,吩咐馨香道:“你去瞧瞧洪公子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