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從清華公主平靜無波的臉上,什麼也看不出來。只好等尚青瑩回來,再細細的問她。好不容易尚青瑩回到眾女子中間,眾女子來不及問她什麼,尚青瑩已一臉難以抑制的喜氣,興沖沖道:“公主說她已知道,讓我安心等候,說一刻鐘後,答案自見分曉。”眾女子一聽,自見分曉?難道是要懲處那殷七七?心中如此想,均是一喜,又問道:“公主還說了什麼?”尚青瑩喜道:“公主還讚我有乃父之風,懂得君臣之道,說御史乃天子耳目,有風聞彈事之權,讚我爹爹為官勤勉,大有可為,又問了我閨訓學的如何,我一一答了。我萬料不到,清華公主竟如此平易近人,心懷若谷,若非百事孝為先,要孝順父母,我真想出家入道,去了顯靈宮,陪清華公主說說話也好,也省的有小人乘虛而入。”言談間,深以為恨。不管清華公主意見如何,她已經視清華公主為知己,言下似還嫌殷七七擋了她去路一般,言語中竟然有了恨意。眾女子一聽,大為歡喜,紛紛笑道:“如此甚好,咱們便拭目以待。”“你真是女中豪傑,也唯有你去才會令清華公主刮目相看。”“不錯,不錯。青瑩妹妹家學淵源,咱們自然比不得的。”尚青瑩面上得意,口中仍然謙遜道:“姐姐們才學勝過我十倍,去了自然更勝過我,我不過沾了家父的光罷了。”眾人說說笑笑,互相吹捧幾句。顧雁城聽了幾句,放下心來,也笑著誇讚尚青瑩一番。贊她為國為君,忠心可鑑,尚御史官升一級,指日可待。尚青瑩動容道謝,笑道:“咱們只管耐心等待便是,公主自會懲處那殷七七。”眾人頷首而笑,目光紛紛瞧向殷七七,見她一臉惶恐,料來定然怕醜事被揭破,心中更是得意。言談間,菊花詩會名次已經到了揭曉的時候,此時名次已定,要做的只是扯去白布,露出名字而已。這正是萬眾矚目的時刻。清華公主命一個宮中派來的女官宣佈名次,已有婢女奉命站在詩前,等候唱名扯布。那女官聲音洪亮,引燕臺的格局利於聲音擴散,周遭人雖多,卻也能聽的清楚。那女官道:“ 痛苦是相對的顧雁城自己卻慌了。她心中隱隱覺得不妙,即便她再有大才,能與天下間才子爭三四尚可,爭一二還遠遠不夠。她面色發白,勉強保持鎮定,坐在椅子上掩飾心慌,袖子捏了又放,放了又捏。等到唱名第十名的時候,顧雁城心中一頓,知道自己完了,她這次竟然連前五十也沒能進去,原來不是自己學問精進,而是這屆的才子學問太厲害,沒了她的名額。這麼一想,不由得心慌乏力,神情惶恐,她京都第一才女的聲名今日只怕要喪盡了。尚青瑩等人卻依舊歡歡喜喜等著唱名,對顧雁城又連聲讚歎不已。這讚美猶如巴掌讓顧雁城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卻苦於無法開口明說,只能含笑收下,心中實說不出的苦悶難受,只能寄希望是自己想錯了。那宮中派來的女官接著唱名:“第十名,黃巢《題菊花》,得花二百零九朵。”“第九,:唐寅《菊花》,得花二百三十一朵”……“第六名,白居易《詠菊》,得花三百二十九朵。”“第三名,蘇軾《醉花蔭》,得花四百一十八朵。”“第二名,陶淵明《飲酒》,得花四百九十七朵。”“第一名,元稹《菊花》,得花五百四十三朵。”那女官才唱完名,詩作已經被接去白布,露在眾人面前,眾才子們先前已經看過詩作,不少人已經投過花,只是這前十名的唱名與眾不同,令眾人議論紛紛。先前唱名之時寫詩之人來自哪裡,何等身份說的清清楚楚,認識的上去恭賀兩句,眾人便都知道是誰,只是如今這什麼白居易,蘇軾,陶淵明,元稹,眾人沒一個認識的,彷彿憑空出現,不在五行之中,無一個親友相知一般。“這白居易是誰,兄臺可認得?”“恕小弟眼拙,不認得這位仁兄。”“元稹不知是哪一位?有哪位兄臺認得可代為引薦?”眾人互相打問,那些隨同諸位小姐來的婆婆媽媽,家丁僕從更是睜大了眼睛的瞧,這些奪了前十名的爺到底是哪位呢?而在引燕臺一側,尚青瑩等人完全顧不上眾才子的議論紛紛,她們只知道一件事情,顧雁城居然沒有進前五十名,反而另有兩位小姐進了前五十名。顧雁城這京都第一才女竟然被壓了下去,名不符實了。顧雁城壓住心頭羞愧,急痛,憤怒,勉強笑道:“今次才子名不虛傳,是雁城大意了,讓諸位妹妹見笑了。”尚青瑩等人吹捧了顧雁城半天,讚美華說了一籮筐,萬萬料不到是這樣結果,那些說出去的話,現在想起來便似打了她們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一般。聽顧雁城如此說,忙道:“咱們本就是來瞧熱鬧的,這些名次倒不放在心上。”“不過圖個熱鬧,得不得名次有什麼關係。”“姐姐的詩作本就極好,今日是顧著與我們說話,沒功夫費心思去寫罷了。”眾人說些真心或假意的話,見顧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