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真是這個世界的人,為什麼對這個世界的歷史卻一無所知?連禮儀規矩都不懂得?如果殷七七真是這個世界的人,如此名聲,怎會在史書上默默無聞?真是奇也怪哉。李挽瀾心中納悶至極,見到殷七七與劉意二人不時眼神交流,手指比劃幾句,心中更是不爽。伏生悄無聲息的往外挪了兩步,才覺得稍稍透了透氣,王爺的氣場太強大了,說明心中的怒火太多了。他心中感嘆了一番,向無知無覺的殷七七投去幾個可憐的眼神。在大涼朝,佛教尚未傳入,在詩詞上,講究一個暢抒胸臆,抒發情懷,並沒那麼多的平仄押韻的講究。在後世,音韻的講究是隨著佛教的傳入,佛文化的深入發展才漸漸引入到古詩詞中。甚至,在後世的發展中,漸漸脫離了詩以言物的範疇,為了音韻而堆積出華麗的詞彙,這又走到了另一個極端。現在的大涼朝的詩詞,多為古體詩,並不講究平仄押韻,以表現情感,情懷為主,要求言之有物。故而,殷七七的《笠翁對韻》乍一現世,便把眾人驚了一跳。原來詩詞還可以這樣做啊。這詩詞中特殊的格律令眾人眼前一亮。這無疑引領了另一個詩詞發展的方向,將眾才子對詩詞的認識提升到了另一個境界。而且這《笠翁對韻》包羅天文、地理、花木、鳥獸、人物、器物等的虛實應對,從單字對到雙字對,三字對、五字對、七字對到十一字對,聲韻協調,琅琅上口,極見韻味。殷七七和劉意如此念著,寫著,眾人如此聽著看著。不知不覺已到了傍晚時分,才堪堪寫到六魚。興安長公主見天色已晚,劉意寫了這許久,想必手早就寫酸了,勸道:“今日天色已晚,三皇子與殷道長想必都累了,不如改日再將這《笠翁對韻》寫完,殷道長以為如何?”殷七七早就想回顯靈宮,聞言更是求之不得,忙道:“好極!一切聽從長公主吩咐。”劉意伸伸手臂,笑道:“今日真是痛快,能與殷道長一起寫出這本《笠翁對韻》,才算了卻本王的憾事。”眾才子連連嘆氣,《笠翁對韻》今日不能見到全本,真令人抓心撓肺的難受。更何況,誰也不知全本什麼時候才能寫完。只是長公主殿下有令,眾人不得不遵,一個個搖頭晃腦,嘆聲連連的走了出去,走著走著,又都興奮了起來。今天這興和苑當真沒有白來,見到了清華公主,三皇子殿下,景陽王爺,更有一個才華橫溢的小道姑,雖然那小道姑脾氣並不怎麼好。殷七七揉了揉腦仁,對劉意施了一禮,道:“今日多謝王爺解圍,貧道感激不盡。”“殷道長客氣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劉意說著揉了揉手腕。殷七七噗的笑出聲來。真的是舉手之勞啊!不過卻要放在心上。劉意自己也醒悟過來,哈哈大笑,道:“殷道長何日有空,這《笠翁對韻》本王幫你寫完。到時,再請父皇刊印成冊,令天下人學之,這也是一樁美事。”“貧道不過閒居之人,聽候三皇子殿下吩咐。”“那本王明日派人去顯靈宮接殷道長到本王府上一敘。”二人計議已定。各自告辭而去,劉意向興安長公主和清華公主道了別,一行人又浩浩蕩蕩,風風火火的離去。月迎仙 不能傷心,渣男會笑殷七七看到清華公主時,李真真已在身側,滿面通紅,不敢正視二人。殷七七忍不住發出嘖嘖之聲,李真真扭過臉去,不理他,後來終於按捺不住,狠狠的掐了兩把殷七七,總算稍稍緩解了尷尬。興安長公主已經備好轎子在門外等候,三人各自上轎,一路暢通無阻的回了顯靈宮。李真真一回到後山,跟清華公主說了一聲,便回到房裡,緊緊關上房門。這一舉動,自然惹來了殷七七的放聲大笑。眾道姑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見殷七七笑的歡暢,連帶著清華公主的面容也含了笑意,便知道是好事,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你跟我來。”清華公主叫住殷七七,拉了她手,進了寮房。房中已點了蠟燭,燭光氤氳,別有情調,二人圍燭夜話,心情也放鬆下來。殷七七倒了茶,清華公主喝了一口,潤潤嗓子,淡淡道:“今日園中的事情,想必你已經知道了。”今日園中的事情?那可太多了。“公主,你說的是哪一件?”殷七七問的坦誠至極。清華公主微微一愣,笑道:“今日事情,的確太多。”她略一沉吟,又道:“從前,總是你鼓勵我,如今想想,你站在我身邊,才更需要鼓勵。”清華公主如此一說,殷七七便明白是哪件事情了。她心中感動,情不自禁的握住清華公主的手,道:“公主待我以赤子之心,我待公主自然也是赤子之心。”清華公主略點一點頭,微微一笑,似心中早已認定她會如此說。殷七七忍不住感慨道:“那顧雁城也是大家閨秀,怎麼行事卻如此偏激,就因為公主待我好,她便如此不忿,這嫉妒心實在有點兒離譜啊。”“顧雁城之父已官居尚書,身在官場,總想更進一步,生出來的子女也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