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發懵,這是什麼狀況?待到八月秋闈,傳來梁山伯中舉喜訊,濟源萬松書院師母親自趕來做媒,全了諸多禮儀,祝老爺氣才稍消。祝大公子,馬文才業已中舉。祝大公子歸家來,知曉情由,他性子卻比祝老爺開明許多,且一向認為自家妹妹雖是女子,卻有豪氣,拘於閨閣之中,實在委屈。嫁給梁山伯,雖然清貧,但梁山伯有才有德,出人頭地指日可待,到時夫妻敬愛,強於嫁去太守家做個官太太,困守家中,便也從旁勸解祝老爺幾句。祝老爺半推半就,便答允梁山伯祝英臺親事,於是,祝家兒子女婿皆是舉人,一時傳為佳話。只是,他心中到底鬱郁,一生都不愛見這女婿。即便後來梁山伯自己也官居太守,為政一方,清名遠播,享譽九州,也沒能換回岳丈老大人的垂青。祝英臺一生追隨梁山伯,夫唱婦隨,夫妻恩愛,育二子二女,皆有才名。夫妻二人同窗共燭,聽雨夜話之時,常常感嘆,當年遍尋恩公殷七七不見,不能請為座上賓,深以為憾。那時的殷七七哪裡去了呢?相見歡 怎麼會掀褲子?那時的殷七七正在被人追殺,四處逃竄。那一日,她正在做春秋大夢,賴了李挽瀾一萬貫錢,心中極有成就感。為什麼會有成就感?難道她本來道德感就不高?本來就是個壞人?呃!壞的是李挽瀾,佔壞人便宜沒什麼不好的。我是好人,我是好人,我是好人。殷七七哄了哄自己的小心臟,接著去做春秋大夢了。誰知,李挽瀾居然追進了她的夢裡,掐著她的脖子問:“騙我的錢很高興?”殷七七在夢裡悍不畏死,興奮的點了點頭。李挽瀾鄙視她一眼,“這點錢對我來說,不過九牛一毛。”呃!所以你打算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李挽瀾彷彿知道她內心獨白,“我還有更多的錢,你想不想要?”在夢裡,殷七七閃著亮晶晶的眼睛,猛點頭,想啊,想啊。李挽瀾一掀褲子,傲然道:“我最大的本錢在這裡。”殷七七腦海驀然閃過掀褲衩的小破孩,從內褲裡拿出一朵玫瑰花。殷七七真的探腦袋,往裡面看去。什麼都沒有啊?沒錢,也沒玫瑰花。李挽瀾生氣了,什麼都沒有?一條巨龍你看不到?他突然化身小怪獸撲倒殷七七,對她舔啊,咬啊,抓啊,撓啊。後面的畫面引人遐想,惹出無線綺思。鄭冠中看著床上睡覺的殷七七,心中暗暗納罕,敢開窗戶睡覺的道士,難道當真藝高人膽大?他走近幾步,見殷七七面色潮紅,扭捏不安。春夢?這個不守清規的的賊道姑。殷七七猛的睜開眼。還好,是夢。夢裡的情況實在太嚇人,嚇出她一身冷汗。李挽瀾怎麼會掀褲子?不對!古人都穿袍子,他哪裡有褲子可掀?真的是夢。“不知羞恥!”嗯?在說本仙子?“是你?”殷七七一眼看到鄭冠中。“是我!”鄭冠中一臉鄙夷。這鄙夷與李挽瀾的不同,殷七七說不上哪裡不同。可是他寧願讓李挽瀾鄙視一千眼,一萬眼,也不願被這臭道士鄙視一眼。(這孩子,都是鄙視,有什麼好挑挑撿撿的呢?真是腦回路與眾不同。)“你好不知恥。”殷七七鄙視回去。鄭冠中自然明白她說什麼,冷哼道:“貧道替天行道,天道之大,何處去不得?”什麼?論編瞎話,道長你也是江湖排的上號的。果然流氓不能有文化。有文化的道士更可怕。“當真如此?”鄭冠中冷笑不已,你奈我何?“救命啊!抓流氓啊!”殷七七高聲大喊。啊?鄭冠中呆了。還有這樣不要清譽的?“賊道姑,你喊什麼?”他忙往視窗掠去。“定!”鄭冠中保持翻窗的動作。救命啊!殷七七放開嗓子大喊。幾人手拿傢伙破門而入。“登徒子,你哪裡逃?”鄭冠中能動了,可是卻被人一棍打翻在地。幾個人拳打腳踢,抓住他就要見官。客棧老闆娘早將驚慌失措的殷七七護在身後。天下之大,也不是你處處可以去得的。比如,女廁所,女澡堂,女更衣室,還有古代女子的閨房。殷七七爽到了,這才是歷史書上的古人嘛,正直善良,淳樸可敬。李挽瀾除外。鄭冠中長這麼大從未如此丟臉過。好在,他道法純熟,關鍵時刻一張符變幻颶風嚇得眾人一退,他就此脫身,跳窗而去。這賊道姑,如此奸猾,不知羞恥。 怎會被欺負?殷七七當晚退了客房,不敢再住,客棧掌櫃夫婦良善之輩,堅決不收房錢,謙遜道:“招待不周,讓客人受了驚嚇,哪敢再收房錢?”又不好意思道:“咱們陽城在馬太守治下民風淳樸,從未發生過如此之事,只是近日,天下群道雲集陽城,良莠不齊,才有如此傷風敗俗之事發生。”言下,以身為陽城人自豪。殷七七不好再推,但禍事因己而是,總不好白吃白喝,佔別人便宜。便畫了幾張符送給掌櫃。掌櫃苦笑不已,剛才就是一個道士欺負了你,你若當真法力高深,怎會被人欺負?你的符若當真管用,怎會被人欺負?但他面不改色,仍舊恭恭敬敬的接過符紙,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