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陌生的世界,殷七七並沒有底氣,她為什麼會甩靜修一巴掌?因為跟靜修這樣善妒的人毫無道理可言?因為害怕被打,所以先下手為快?因為這具身體的主人給了她新的生命,她不能讓她受委屈?因為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勇鬥凶神的仙子,怎麼能被一個凡人羞辱?……好吧,打人也沒那麼可怕,叫家長?來吧!群毆,我奉陪!試試本神仙的法力無邊。殷七七長吸一口氣,按照腦海裡的法術要領,揮出一掌。“凌風渡月,掌到樹摧!”嗯?樹沒動,葉子沒動。“掌到樹摧!”樹沒動,葉子動了,被風吹的。“掌到樹摧!”“這不科學!”殷七七氣惱的大叫。【作者畫外音:你能穿過來,這件事情,本身更不科學吧?】為什麼她會一點兒法術都用不出來?明明……明明腦海裡那些法術清晰流暢,用法也對,為什麼……為什麼會沒有一點點威力?我可不是隻會花拳繡腿啊!這具身體的主人可是仙俠世界裡萬人之上,勇奪殷七七封號的牛人啊。難道因為自己是小菜鳥,連帶這個身體本身的技能也不見了?殷七七懵了,說好的一人單挑松鶴觀呢?說好的威風八面,氣勢滔滔呢?說好的仗劍女俠,獨領風騷呢?人家要叫家長,我應該先認慫嗎?好糾結,剛才不應該打那麼狠。殷七七完全冷靜下來了。松鶴觀,雲水堂外。一個小道姑推開了門,“吱呀”一聲,聲音似乎敲在殷七七心絃上,“師父,殷姑娘來了!”“請進吧!”殷七七面容平靜,姿態嫻雅的邁步進去,通身仙風道骨的氣勢,令人賞心悅目,心生嚮往。靜修早已跪在堂中,見了殷七七風姿無倆,心中妒恨交加,喝道:“見了觀主,為何不拜?”殿中諸人大嘆,靜修慣愛逞口舌之利,殷姑娘才進殿中,你便如此呼喝,構陷罪名,她若不拜,正好中你下懷,她若拜了,心中也怕不平。殷七七一樂,還這麼有鬥志,看來下手輕了,她斂容正色道:“存心邪僻,任爾燒香無點益;扶身正大,見君不拜有何妨。”這個楹聯是殷琪琪那個世界玉泉觀的楹聯,她大學暑假曾和父母一起去玉泉觀遊玩,有幸見過這個名聲在外的楹聯。眾人一靜,這話說得太有玄機了,細細推敲一番,更是回味無窮。眾人對殷七七的觀感一下子大幅上升。反觀靜修,實在太不成氣候,難怪被人教訓。這殿中坐著的除了蓮宿道長,雲水堂主趙靜水,其餘便是幾個老道姑,靜修以及當事的三個小道姑。本來聽聞靜修被打,眾人很是氣憤,又有三個小道姑佐證,心中早已信了七七八八,只為示公允,便請了殷七七來對質。誰知靜修出言不遜,殷七七應對得當。一舉博得眾人好感。“殷姑娘妙言妙語,貧道受教!”蓮宿道長溫言道。靜修很是著急,蓮宿道長是個溫吞性子,對人總是和和氣氣,對殷七七更是客氣的離譜,這件事情只有請自己的師父雲水堂主趙靜水做主了。她眼中含了三分淚,向趙靜水道:“弟子今日被殷七七欺辱,還請師父為我做主。”趙靜水持身謹嚴,總理雲水堂之職已十餘年,負責考察往來掛單道士品行學識,違反堂規者,有催單之權。但殷七七不同於往日那些尋常的掛單道士,她根本就不是一個真正的道士。她擺擺手,示意靜修勿要多言。她閃著精光的眸子,看不出悲喜,語調聽不出哀怒。“殷姑娘,你曾說靜修貌醜,而你貌美?”“不錯!”“這觀中諸人都醜於姑娘,貧道更醜於姑娘,須知,相貌美醜乃父母恩賜,並不由人,照姑娘看來,醜於姑娘之人,都該任由姑娘欺辱嗎?”眾道姑心中蕩起薄怒,看向殷七七的眼神開始不善,這世上找一個比你更美的人,那可極其艱難,難道便該任由你作威作福嗎?靜修大喜,不愧是師父,一語中的。“命由己造,相由心生,境隨心轉,有容乃大。在我看來,道長相貌可美得很吶!”殷七七笑道。眾道姑心頭一震,這位殷姑娘極其不俗,隨隨便便一句話,都意味悠長,發人深省。“何以見得?”趙靜水絲毫不為所動。“七尺之軀不如七寸之面,七寸之面不如三寸之鼻,三寸之鼻不如一點之心。道長持身謹嚴,少私寡慾,恭謙無爭,才會慈容善貌,光彩煥然,這等仙姿美極!與我俗世容貌之美不可同日而語,七七自愧不如,不敢與道長比肩,更不敢在眾多前輩面前誇口貌美。”殷七七說的真誠之極。厚顏無恥,馬屁精,不要臉,靜修憤怒極了,眼珠子要從眼窩裡瞪出來,這個賤人這麼能說,師父可千萬不要被她說動啊。三個小道姑看的目瞪口等,這言辭秀美,禮儀嚴謹,從容不迫,是方才揚起巴掌打人的殷七七嗎?“命由己造,相由心生,從未聽過這等言語,怕是你為了脫罪而胡言妄語?”趙靜水又道。“愛信信,不信滾,不要打擾我飛昇,修道之路本就清寂難言,要求人盡信,何談道法自然?”殷七七生氣了,愛信信,不信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