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掌櫃探頭探腦的敲了眼房內,見那女道士手腳俱全,並無不妥,暗鬆了一口氣,搖頭嘆氣,轉身去了。四九一個側身擋在梁母與隨從中間,神色戒備的瞧著諸人。又忙躬身對大夫道:“床上便是病人,還請先生診治。”那大夫被四九拉著一路疾奔,此時連口氣也顧不得緩,知道病情緊急,忙上前檢視。四九此時回過神來,喝道:“你們是何人?到此間所為何事?”那隨從忙拱手笑道:“這位兄弟莫要誤會,我家主人被這道士暗算,我們此刻便走。叨擾了!”李挽瀾緊緊拉住殷七七手腕,殷七七被拉的踉踉蹌蹌。殷七七緊緊抓住房門。“你放手,混蛋!我要救梁山伯,這世上只有我能救他。”殷七七心情鬱悶,早知如此,就該寧死不屈,絕不給這傢伙解除詛咒。“快救下這位道長!”梁母急急命道。四九略一遲疑,忙上前搶人,那隨從笑嘻嘻一攔,四九卻和他對打起來,一時撞到了桌子,一時撞到了板凳。乒乒乓乓,叮叮噹噹。“胡鬧,胡鬧,成何體統!”被四九拉來的大夫乃是陽城名醫,醫術極高,德高望重。他心無旁騖檢視完梁山伯,無奈嘆息,病人已病入膏肓,神仙難救。他眼見梁山伯一表人才,卻迴天乏力,心中自是惋惜。又見屋中亂糟糟,主人和客人為了一個女子打起來,那女子尚不知死活,口中兀自叫囂,只有她一人能救梁山伯,視天下名醫為無物,真豈有此理。他放下藥箱,加入戰團。“豎子無知,口出狂言,你來救一個我看。”相見歡 果真能醫病不成?老大夫上陣,梁母情急之下,也挽袖子上陣。李挽瀾眼見他二人,一老,一婦,他倒知些禮儀,不與他二人爭執,立刻放手了。放手了?正在死命掙扎,扳住房門的殷七七一個馬趴,向前撲在地上。這下摔得她生疼,眼淚都快流出來。為什麼在這個死男人跟前吃虧的總是我?梁母忙扶起殷七七,哀求道:“道長,快救救我兒,他……,他不行了。”老大夫鬍子一翹,“你來治給老朽看,若醫不好,不但他們不饒你,老朽也不饒你。”四九和那隨從也停下打架,兩人氣哼哼的互不理睬,只看自家主子的意思。什麼情況?沒人關心我疼不疼?好吧,這是小事!殷七七拍拍手,喝道:“閒雜人等速速離開,貧道要開壇做法。”這屋內明顯沒人認為自己是閒雜人等,五個人十隻眼睛齊刷刷的看著她。殷七七老臉一紅。好吧,當我沒說。四九最先反應過來,“我去準備香爐,貢品。”“不用!”殷七七篤定的說。“那我去準備香案,筆墨?”四九心中存疑。“不用!”嗯?那你如何做法?眾人眼中均是疑色,只有李挽瀾稍淡定一些。這個小道姑從 千古第一情種李挽瀾的隨從雖心中疑惑,對主人的命令,卻執行到底,立刻上前衝向殷七七。眾人料不到這一變故,均吃了一驚。四九此時毫不含糊,他與那隨從兩人打了一架,不分勝負,心中一直對他暗暗戒備,此時,見他行動,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兩人纏到一起,又打了起來。一時間,桌子歪了,椅子倒了,茶水撒了,乒乒乓乓,叮叮噹噹。殷七七心無旁騖繼續降妖做法。李挽瀾此時顧不得什麼,什麼也顧不得了,他快速起身,衝到殷七七跟前。這一次,毫不客氣,大手卡住殷七七纖細的脖頸。殷七七被大力一推,踉踉蹌蹌撞到牆上,符紙無人指揮,也跌落下來,本要拘住的第三隻鬼,剛顯形,便退了回去。她被卡的透不過氣,脖子更是難受。“你做什麼?”梁母和老大夫喊出了她想喊的話。你幹什麼?我一沒害你,二沒趕你出去,讓你看本神仙做法現場,你就這樣報答我?二話不說掐脖子?卑鄙,小人,忘恩負義。殷七七腹誹不已,我只是想治病救人,當個好人,為什麼這麼難。“為……什……麼?”殷七七硬憋出這三個字。“你此時收手,我饒你性命。”李挽瀾略鬆了鬆手,面無表情。“為什麼?”殷七七略好受一些。“梁山伯必死無疑,這是天命,你亂改天命,世所不容。”李挽瀾面容嚴肅,凜然正義之氣令人仰視。殷七七心生怪異之感,必死?“為何他必死無疑?”“我為他卜過一卦,今日便是他死期。”李挽瀾勉強道。“可笑,你技藝不精,算的不準,你若算我今日死,我若不死,你便要殺了我,證明自己算的準?”殷七七艱難說到。這理由太過可笑。梁母和老大夫齊聲喝道:“不得胡來。”四九恍然大悟,怒聲質問,“你們是祝家還是馬家的走狗?”那隨從不答,心中卻暗道,猜的真準,不過不是走狗,而是座上賓。梁母怒極,這兩家也是書香世家,怎能如此卑鄙?“快住手,放下她。有本事衝我們孤兒寡母來。”李挽瀾置若罔聞,手下卻用力,梁山伯為什麼必死?他的理由無法說出來,難道說史書上有載,梁山伯與祝英臺結親不成,梁山伯病死,祝英臺跳墳?他從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