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修長清瘦,他已經二十四歲了。他摘下以前戴在父親手上現在戴在他手上的玉指環,笑著放在我手心裡說,小沉長大啦,可以養我了吧。我笑的滿臉都是淚,說好,我一輩子都養你。 我願意用我的未來償還你為我受的那些苦。我沒能說得出口。因為蘇白不見了。他忽然從我的生活中消失得無影無蹤。5我看了一眼腕錶,此時是凌晨兩點三十七分。前方如同沼澤一般粘稠混沌的黑暗簡直讓我窒息。只有在這種情況下人才會明白自己是多麼依賴光明,看不見的危險永遠比直面眼前來得讓人恐慌。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只是猜測下一步會發生什麼都讓我的神經繃緊得快要吐了。雖然不知道自家的墓穴會不會有妖邪之物,但此時自保的想法已經高過一切,要不是一直深藏心底的初衷支撐著我,我一秒也不想呆在這裡。——但我又能往哪兒去呢。我使勁咬了一下舌頭逼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胡思亂想,又往前面扔了一個火摺子,閃爍的火光照亮了盡頭一間漆黑墓室的入口。我想快點趕過去,卻又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一點冷汗從背心慢慢滲出來。身後有什麼東西。感覺是不能用科學來形容的。就像氣息就算無聲無形也能被人所感知,目光就算只有一瞬也有針刺般的重量。也許是因為在黑暗中視覺派不上多大的用場,我能感覺到,它在逼近。我猛地擦亮了左手一直握著的打火機同時轉過了身,一點沒有思想準備的,一個女人近在咫尺的慘白麵孔正好被火苗照亮,因為角度的問題整個五官像被向上拉扯著一樣。我覺得一瞬間我血液都停止迴圈了。她在笑。我慘叫一聲,那女人張開裂縫般的嘴一吹,防風打火機居然被吹滅了,同時被吹到的手背也像結了霜一樣,黑暗頓時鋪天蓋地的淹沒了我。我驚慌失控的後退了兩步,忽然一腳踩上一塊活動的地磚。我心裡一沉,腳下傳來的陷落感是真實的,我踩到什麼機關了!冷汗簌簌而下,我連喊糟糕的功夫都沒有,周圍地震一樣動盪起來,我像尾巴被燒著的貓一樣跳起來原路往外衝,什麼女鬼都顧不上了,如果真如我所想觸發了什麼機關把整個墓穴毀掉,身處地底深處的我可能就粉身碎骨死無全屍了。——可我的願望還沒完成!出來比進去的速度快了太多,我甚至沒有忘記用石碑把暗道蓋好,雖然觸動了自毀機關我就算這樣做了也是徒勞的。我蹲在牆角只希望自己要死也死得痛快點,但我心底還是怕死的……畢竟我還沒有找到失蹤的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