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忽然睜開一個巨大白眼,眼瞳血絲密佈,邊緣鮮血滴落,悲愴的盯著陸涯。
突然,白眼凝固了!
枯臂懸在了半空,宛如後現代的雕塑藝術。
它,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幽冥死後的殘軀或血霧會被其他幽冥吞噬,部分殘缺記憶也會被新的幽冥繼承。
這頭嗜血冥帝,曾經吞噬過荒天帝的殘軀,繼承了部分荒天帝的記憶。
看到陸涯的一瞬間,它驀的想起,曾經一巴掌扇死荒天帝的那個男人。
一擊拍死半步冥皇!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宮幼溪露著香肩,扭頭看著天空,有些發懵。
“冥帝前輩?”
嗜血幽冥也愣了半晌,恨不得撕碎這蠢女人。
想了想,突然朝陸涯作了個笨拙的仙揖,然後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迅速合上裂縫離開了。
“我的冥帝朝你做仙揖?”
宮幼溪張口結舌,一息之後,聲音一柔,嬌媚欲滴。
,!
“其實我非常擅長捏腳。”
“哈?”
還沒等陸涯反應過來,宮幼溪迅速轉身,脫去了陸涯的竹鞋,緩慢,溫柔,有力的捏起來。
甚至還有意無意的,拿陸涯的腳尖蹭她柔軟的胸襟,並且把握一個非常微妙的尺度,既不顯得刻意,也足夠醒目撩人。
“你……”
陸涯差點沒忍住,想拔回腳,又感覺被一股莫名的螺旋力量吸住了,連意志都變得鬆弛了。
“舒服嗎?”
一道宛如懸月的聲音,驀的傳入陸涯耳中。
高冷。
清冽。
意味深長。
陸涯嚇得忙對宮幼溪道:
“別捏了!”
“我捏,必須捏。”
“……”
柳玄夜沒說話,也沒有吃醋的表情,似乎在饒有興致的觀察宮幼溪。
陸涯不明所以。
這才意識到,柳玄夜所謂的考驗,不止是考驗自己,還在考驗眼前的宮幼溪……
從張蓮心到宮幼溪,兩個會逆螺旋的女人,先後被柳玄夜盯上,想加以利用。
陸涯要不是看宮幼溪可能是老婆的工具人,早就一腳踹死她了,還饞她捏腳?
“這女人不錯,我覺得可以留著。”
陸涯道貌岸然的建議道。
柳玄夜笑笑,沒說什麼。
宮幼溪一邊給陸涯捏腳,一邊問:
“晚輩是使徒彩雲分舵的舵主,此番找前輩,是想帶玄夜大人回總舵,剛才都是誤會。”
“那你找我做什麼?”
“這不是沒找到玄夜大人嘛。”
為了幫柳玄夜考驗宮幼溪,陸涯道:
“玄夜是幽冥,不是你們使徒的人。”
“話不能這麼說,三千年前,七位冥神大人在使徒的掩護下,才成功潛入仙庭總部,盜取了七神印,我們使徒差點在那場戰鬥中滅亡了,之前有協議的,玄夜大人總不會過河拆橋吧?”
“這麼說,咱們還是自己人?”
“這是自然,玄夜大人是女人中的女人,我是玄夜大人的忠實信徒,一直想要見她一面。”
陸涯忽然語氣一冷。
“那你還想殺我?”
“我……”
宮幼溪一時語塞,轉而楚楚可憐道:
“我以為您是個負心漢,才想為玄夜大人除害,看在我對玄夜大人一片赤心的份上,求您讓我見她一面吧。”
“玄夜大人最近忙於在生孩子,你們先回去吧。”
“玄夜大人生、生……孩子?”
宮幼溪一聽,直覺頭皮發麻。
“敢問您是哪路神仙?竟能讓玄夜大人生孩子?”
“你管的挺寬啊?”
陸涯不相信所謂的忠實信徒,便故意問道:
“如果你的玄夜大人和使徒不是一條路的,甚至是對立的敵人,你會站哪邊?”
宮幼溪微微一怔,默默停下捏腳的手,又拉起半落的僕衣,認真想了想才道。
“使徒只是手段,我只是想看到世界毀滅的那一幕,如果玄夜大人有志於此,我願為大人牛馬,任由差遣。”
說完,又朝陸涯深深跪了一躬。
“還請讓我與玄夜大人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