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三兩句後,章行逸突然提起白雲便往前走。“走了!老子一刻也不想在這兒呆!”章行逸一邊說一邊大步疾走,走遠了才停步,放下白雲。白雲和章行逸默契地抬腳往前走,彷彿他們出了帳便未停留。方走出兩步,身後傳來掀帳簾的聲音。湊齊了馬匹金銀,那小將看著白雲和章行逸上馬,親自送他們出營地,怕他們回來似的,硬是看著他們過了鎮南橋才走。方過橋,白雲便問章行逸:“方才在營帳外聽到了什麼?”章行逸看向白雲。白雲皺著眉,一臉凝重。“沒什麼。”章行逸看著他說。“我要去絕城大營。”白雲不疑有他,“我都覺得自己過分了,他們還放走我,不正常。”“我知道一條近道,我帶你去。”章行逸看著前方說。“好。”白雲皺眉想事,章行逸提議,他想也不想便答應了。沿管道行了不久,九人九騎向西轉入了另一條道。章行逸領頭狂奔,很快便沒了蹤跡。烈日斜照,林中塵土很快歸於平靜。☆、漁歌子一烈日開始偏西,大地卻溫度不減。連日晴好的天氣曬得土地乾裂。一隊人馬飛奔而來,驚起揚塵漫天。“雲簡!”一青服黑甲小兵從山坡上衝下來,從塵土裡朝那隊人馬大喊。他顧不得糊了滿臉滿嘴塵土,拼命大喊,“雲簡!雲簡!”前方領頭的人聽見了喊話,一聲“停”以後,一百多人的騎隊瞬間停下。小兵即刻跑上前去,跪地行了一禮後站起來轉身對雲簡說:“不是讓你早去早回嗎?那個女人被一隊人馬救走了!”雲簡精神一振,跳下馬背急切問:“是誰救的?去了何處?”王震還未回答,他跪過的大人從馬上躍下,眨眼間便到了他眼前。“大人,這是與卑職一同發現那人的斥候王震。”雲簡對巳牧說。“廢話少說,她被誰救了,去哪兒了?”巳牧看著王震問。“回大人。卑職看不出他們的身份。可以確定他們是嶽人,但不是南邑軍的人。他們騎著馬,沿官道去了。”王震說。王震的話音一落,巳牧便回到了馬背上。“雲簡是吧?你把這兩個女人帶去絕城周府。王震自行其是。”巳牧說完,帶著他的人馬繼續飛奔。方才闖入夷軍駐地,鬧了半天給他這麼兩個女人。宣蘭院的丫鬟,他雖然見過其中一個,卻沒記住她的臉。若非看見雲曦手裡的摺扇眼熟,他差點兒轉頭就走人了。帶走了兩個丫鬟,再問那夷人,卻說他要找的人已經先他一步過河走了。大戰在即,一個後宅女人這麼多事兒,巳牧簡直煩透了。若非看在她是小云子妹妹的份上,他早就回去守著王爺了!巳牧帶著人沿官道賓士,轉過一個彎道,前方有滾滾塵土沸騰,不少於千的人馬向他們而來。“停!”巳牧勒馬喊停,大隊人馬即刻停下。隊伍靠近,巳牧看見了南邑軍的旗幟。隊伍中間,是南邑王。巳牧下馬,他身後的暗衛跟著下馬。南邑王帶了千騎,走到巳牧跟前了停下。“人呢?”周曠珩坐在馬上,睨視著巳牧。“回稟王爺。”巳牧抱拳半跪,他身後的暗衛與他同時跪下,“她已脫險,斥候來報說往官道去了,王爺一路行來可有遇見?”巳牧話未說完,周曠珩眉頭便蹙了起來:“本王若是遇見了還用問你?”看著巳牧一臉糾結的表情,周曠珩比他更糾結。若非申應不在,他也不敢讓巳牧去找人。周曠珩身邊的鄭雪城和吳纓都看向巳牧,鄭雪城似乎在憋笑,吳纓則是一臉凝重。“繼續找!”周曠珩沉聲說,“翻遍南夷山脈也要給本王找出來。”“是!”巳牧即刻領命,臉上卻像要滴出黃連汁來。周曠珩說完下令大隊人馬繼續往前,巳牧在地上跪了片刻,還是沒忍住。他站起來,跑到周曠珩馬下。“王爺這是要去何處?”隊伍行得緩慢,巳牧一邊跟著走一邊說,“王爺帶上巳牧吧,既然她已經回了南邑,這些人便足夠了。”周曠珩看一眼一旁巴巴看著巳牧和自己的百來個暗衛,眉頭皺得更緊了。“你便想著本王要讓你滅了這山裡的平民,一處處去搜尋。”周曠珩耐心不太足了,“天黑前本王會回來,那時非見到她不可。”“是……”巳牧心中委屈,也只能答應。“快去!”周曠珩看著巳牧,眼裡的銳光嚇得他一哆嗦。巳牧轉身跑回原處,走到馬前才想起王爺還沒告訴他,他到底要去哪裡。“你們要去哪?”巳牧拉著一個意氣風發,看起來比他威風多了的騎兵問。那騎兵揪回自己的轡繩,衝巳牧笑道:“過江,會夷軍!”小兵語氣慷慨激昂,笑出一口白牙,在巳牧看來很是刺眼。“上馬,找人!”巳牧躍起來一巴掌拍在那小兵頭上,憤然下令,“不走官道了,四人一組,進山!”難得看見平日裡威風凜凜的暗衛頭頭吃癟,小兵走遠了還回頭傻笑。章行逸手下帶著要來的東西走在前面,一路上氣氛沉重。跨過南夷山脈,再走不到一刻鐘便能看見絕城南郊的南邑軍大營。看著山下恢宏齊整的絕城大營,白雲總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