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個側妃,卻是別的人出的主意。”子樂臉色凝重起來。周曠珩看向他,他接著說了一個名字。聽到這個名字,周曠珩的反應比方才那個大了些,他皺眉,還未細問先說:“此事絕不可讓雲月知道。”子樂領命。細說了事情以後,臨走時,周曠珩又強調了一句:“絕對不能讓她知道。”“是。”子樂本也知道嚴重性,見王爺說了兩遍,他再也不敢怠慢。南邑王要娶側妃,跟南邑王妃卻沒什麼關係。王府裡的一應事務都是徐伯在打理,佈置王府這樣的事,也不用麻煩雲月。府里人都有眼見,也沒人來打擾她。連著好幾日,周曠珩沒再來過宣蘭院。倒是從京城趕來的子樂上門拜訪過兩次,都被雲袖雲雨等人趕了出去。雲月之前期待過宅斗的日子,可是現在卻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她日日溜出府,似乎對府外自由的空氣無比嚮往。岐城裡的人都不知道南邑王要娶側妃,無人議論。連鄭雪城等人都不知道,仍舊趁著休沐玩樂。雲月跟著他們,也樂得自在。可是該來的總歸要來,側妃進府那日,雲月沒有出門,她想看看到底能鬧出什麼動靜。等了一日,府裡什麼動靜都沒有,連鞭炮都沒放。聽雲袖說,府裡紅布都沒掛一塊兒,彷彿今日不迎親。聽說那姑娘是陛下新封的郡主,身份應該不低,為何竟遭此冷遇?“小姐。那王姑娘走的偏門。被領進來後被安排到了西林院,王爺連看都沒看一眼。”見小姐站在簷廊下看著院門外,雲音好心說了句。“他看不看關我什麼事!”雲月說完轉身回了房。行逸那廝。他腰佩大刀,在街頭橫行,身後跟著個人,跟他一樣的德行。她差點被糖噎著,在他看見她之前腳底抹油,轉身便疾步而走。她走得快,可是還是沒逃過某人的眼睛。就一晃而過的背影,章行逸卻準確地抓住了。他追上去,卻不見白雲的身影。他思索片刻,勾起一邊唇角笑了。章行逸殺到南來藻,也不表明身份,只問東家白雲何在。掌櫃的告訴他:“東家幾個月才來岐城一次,這還沒到時候呢。”白雲確實極少去南來藻。章行逸聽了舉起櫃檯上的硯臺想砸店,嚇得掌櫃的抱著腦袋蹲了下去,可一瞬間他又想起白雲怒火沖天的樣子,止住了。他丟下硯臺,轉身就要走。白叔見他這副蔫了吧唧的模樣,在他背後補了一句:“東家每季來一次店裡,但多久來一次岐城就不確定了。”白叔若是早知這傢伙是大名鼎鼎的土匪頭子章行逸,恐怕他就是扛一頓打也不會多說半個字。就是因為這一句話,章行逸心裡又燃起了希望,他確信方才見到的那人就是白雲。章行逸想找白雲玩兒,想帶他去吃喝嫖賭,看他或氣惱或羞怒的樣子。這次他本沒有親自來岐城的必要,但他還是來了,沒怎麼猶豫。他還沒意識到這有什麼不對。可是雲月不想見他呀,他一出現,周曠珩就會注意他,若她跟他走在一起,被周曠珩發現的風險會很大。所以在酒樓裡才裝作不認識他的。“小白臉,老子就說是你吧!”章行逸一臉喜色向雲月這桌走來,“到了岐城不來找老子,你小子不夠意思啊。”雲月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茫然道:“這位兄臺認錯人了吧,在下姓白,但不叫小白臉。”桌上鄭雪城、郭良君、奉姜同時轉頭看向章行逸。章行逸聽了她的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這玩笑開得不錯,快給老子介紹介紹這些人。”章行逸一口一個“老子”已經讓在座的各位軍爺很不爽快了,加上白雲又說:“兄臺,你真的認錯人了。”三人的不滿已經寫在了臉上。雲月衝章行逸使眼色。他讀懂了她讓他先走的意思,卻自行理解了原因。“你小子翻臉不認人是不是?啊?有了新人就忘了老相好,老子不如他們人模狗樣?”章行逸氣極了,無端地說出如此不上道的話,不像個土匪頭子,像個地痞流氓。他走到雲月身邊去拉他:“你給老子說清楚,來。”鄭雪城首先衝出來,拉住章行逸的手臂,皺著眉說:“兄臺,有話好說,何必動手呢?”章行逸嗤笑一聲,一把開啟了鄭雪城的手:“給老子滾開,你他孃的沒資格跟老子稱兄道弟。”說完又去拉雲月。雲月這下躲開了,章行逸的臉色瞬間黑了。“住手!”另一邊郭良君站起來,衝章行逸冷冷道,“哪來的地痞?敢在此撒野!”郭良君虎背熊腰,吹鬍子瞪眼的樣子氣勢十足,可章行逸完全不以為意。“老子認兄弟,幹你們屁事,滾開!”章行逸不耐煩道。“白雲,你確實不認識此人吧?”對面沉穩一點的奉姜發話了,他這是在確認這人可不可以揍。“兄臺,在下確實不曾見過你。”雲月抬頭對章行逸說,語氣誠懇至極,“若是兄臺想與在下交個朋友,在下榮幸之至。只是今日不太方便,不如兄臺明日到南來藻找我,在下請兄臺喝酒。”白雲一席話明裡暗裡都說得很清楚了,合情合理,又給足了章行逸面子。章行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