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曠珩不說話,直接用行動表示。他以雲月反應不了的速度搶過她手裡的腰佩,再拿出一個東西放在她手裡。雲月還沒來得及譴責他,就被手裡的東西吸引了。“給我的?”雲月將玉塊拿到眼前仔細看,“好玉。”周曠珩眼中帶笑,還用力裝作若無其事:“只能戴本王送的東西。”“這是……什麼?”雲月一臉真正的疑惑。雲月手裡的玉是好玉,一塊拇指大小的玉塊,通體晶瑩剔透,玉色帶光,無一絲雜質。一端被雕塑成奇異的形態,一端只是方柱體。“拿過來。”周曠珩不怪雲月沒有見識,打算耐心教她品鑑。雲月乖乖把玉塊遞給周曠珩,向他捱了過去。“看著。”周曠珩把玉塊舉到雲月面前,換著四個方向一一給她看,看到。“什麼字?”雲月高興得要跳起來,“你怎麼不先告訴我再刻,萬一很難聽怎麼辦?”雲月一邊說,一邊起身要去找印泥。周曠珩看著雲月疾步走來走去,眉眼嘴角都是笑,彷彿只是看著她高興就足夠了。“印泥在書房。”周曠珩提醒她。雲月正走到梳妝檯前,她看中了一個瓷盒,裡面裝的胭脂。“用這個!”雲月把胭脂拿到案上,案上沒有紙,她便拿過周曠珩面前的書鋪開。周曠珩也不管了,他想讓雲月看到那兩個字,又怕她看到,只能專注地看著她沾了胭脂,重重蓋在書頁上空白處。“嬌兮?”雲月看了那兩個字半晌,笑得尷尬。周曠珩刻的篆書,可篆書她識得不多啊……周曠珩臉上的笑瀕臨崩塌。“不能怪我啊,你隨便問問,還有誰認得篆書?我算認得多的了。”“至少這個兮字我沒認錯,對吧?”“呵呵,我去查一查。”周曠珩想著,雲月這麼沒文化,即使她知道這兩字也未必明白其中涵義。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幾月來白糾結了。“有一首詩……”周曠珩剛要解釋,雲月突然說出了那兩個字。“皎兮。”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周曠珩的心跳停了一瞬。“你說什麼詩?”雲月卻問。“一首描寫月亮的詩,本王從裡面挑的兩個字。意思是月光明亮潔白的樣子。”“哦。”雲月看看朱印,看看周曠珩,“你叫我一聲。”“雲月。”周曠珩頓了片刻才喚道,聲音很沉很慢。“不是,叫我的字。”“……皎……兮。”“很拗口吧?”周曠珩愣了。“雖然你滿腹詩書,但是不懂韻律,取的字沒法念嘛。”周曠珩傻了。“不過我還是滿意的。”周曠珩清咳一聲。“就衝著這塊玉我也不能拒絕啊。”雲月反覆把玩手裡的印章,簡直愛不釋手,“我讓雲雨編一條絲絛,串起來就可以做墜子了。”“世上只此一枚,我可是你獨一無二的王妃。”雲月笑起來,眼裡水光盈盈,美得不可方物。看夠了印玉,雲月才抬起頭來看周曠珩。她不知周曠珩一直看著她,她一抬頭便撞入他的眼裡。周曠珩一直笑著,雲月看著他他也沒收。雲月蹭過去,手捧著腦袋看他:“王爺……你笑起來真好看。”雲月眼裡秋波氾濫,周曠珩哪裡招架得住,他轉開頭,拿起書:“去,煮杯茶來。”“好。”雲月細聲軟語道,“你這麼好看,說什麼我都聽你的。”說完還看了一會兒才戀戀不捨走開。宣蘭院外花木繁盛,同雲月剛來的時候很不一樣了。原本空蕩的屋子被她填得滿滿的,處處透著她的樣子,同他的心裡一模一樣。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字呢……後面不怎麼會用到的……☆、鳳求凰一徐浩被抓,對雲月來說便沒了下文。周曠珩親自看著她,她的心思被他看在眼裡,卻置之不理。“你知道我為什麼去找徐浩麼?”夜裡,雲月寫字寫累了,丟下筆捧著下巴問周曠珩。“為什麼?”周曠珩隨口接話。“我想問他一個問題。”雲月說,刻意在聲音裡帶上些神神秘秘。可是,周曠珩不理會,他連頭都不抬。雲月只好自說自話:“我想知道,你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聞言周曠珩抬眼看著她,空氣似乎停止了流動,廊外的夏蟲唱歌的聲音格外清晰。一瞬的時間,周曠珩將目光轉回書上,拿起筆來,不緊不慢在書上寫字。雲月欲言又止,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去看他筆下。“鄭公此舉兩得,一方面……”雲月唸了個開頭,無語扶額。過了一會兒,雲月急了:“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麼?我是你的妻子,我難道不應該知道嗎?”“本王不想說,你便不該知道。”周曠珩的語氣有些冷淡。“行了,當我沒問!”雲月撩袍起身,走出幾步後還是氣不過,轉回身對周曠珩賭咒,“本小姐日後若是再問,就讓六月的大雨淹死我,臘月的飛雪凍死我!”頭一日放了狠話,第二日雲月還是在周曠珩耳邊嗡來嗡去。“你告訴我你不喜歡我的原因。”雲月雙手遮住周曠珩面前的奏本,偏著頭看他。“一大早的,別鬧。”周曠珩想斥責她,卻絲毫沒有氣勢。“不弄清楚我腦袋疼,很疼。”雲月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看得周曠珩的眉頭皺了起來。“你說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