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王府外面很危險。”雲曦皺著眉頭勸了一句。雲月側頭看她一眼,轉回去看著鏡子整理圍巾:“放心吧,我哥在呢。”“小姐,要是王爺突然派人來怎麼辦?”雲雨見過自家小姐在凌絕山莊的德行,知道勸不了她,只是擔心被王爺發現的後果。“周曠珩不會來的。”雲月回答得乾脆。“萬一呢……”“萬一來了就說我去找小吉子他們玩了。”小吉子是王府裡一個好耍的僕役,她這些天經常跟小吉子他們沒大沒小地玩在一起。“小姐,你要是被抓住可怎麼辦?王爺說了不讓你出府的呀。”雲音聲音細細的,她膽子小,總是怕這怕那的。“被抓住再說吧。”雲月有點不耐煩了,“就按我還在那般。記住了啊。”幾個丫鬟苦著臉,都沒敢再勸。宣蘭院的房子一排三間,正廳和雲月的臥房都有兩個門,正廳前後一個,臥房一個門連著廳堂,一個與正廳後門一樣,對著後院。另一間房歸四個丫鬟住。出了正廳後門,雲月讓雲雨把門關上,她穿了鞋踏入後院。宣蘭院後院種的花草樹木都才發芽,顯得有些空曠。她穿過後院,從鏤空雕花的院牆往外看,看到兩名侍衛走過來。等他們走過了,她踩著院牆鏤空的地方著力,翻出了院子。院外接著王府的後花園,花園裡四季花草齊全。此時臘月,沒有花開,只有東北角一片翠綠竹林比較惹眼。雲月穿過一條小道,走過海棠樹林,繞過梅樹叢,到了王府外牆下。她大搖大擺沿著外牆走了一會兒,停在一處牆墩下,撅起嘴唇吹了個婉囀的口哨。片刻過後,雲起從牆外躍進來,兩人相視一笑,雲起攬著她,用力一躍便出了王府的外牆。出了牆,兩人靜靜地沿著巷子走著,出了王府後巷,到了大街上,沿街走了一會兒轉進了另一條巷子。兩人同時停住腳步,撥出一大口氣。雲月猛地撲到雲起身上,摟著他的脖子,跳著腳大喊道:“木頭,我自由了。我自由了!”“白公子,別得意忘形。”雲起將雲月扒下來道。雲月昂著頭,笑得合不攏嘴:“管他那麼多呢,這段時間憋屈死我了,等會兒我要去騎馬。”看著雲月的笑,雲起也被她感染了,他笑道:“行,今日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哥,從王府越獄比從雲府越獄刺激多了。”雲月搭著雲起肩頭,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笑,“一想到周曠珩被我蒙了,我那叫一個暗爽啊!”雲起卻微皺了眉頭,見她興致高,還是沒說什麼。他們先去看了自家開在岐城的小店。先前雲月用自己的嫁妝開了兩家店,一家在岐城,一家在大夷都城莨罕。兩個店子專做跨國買賣,大到糧食礦產,小到首飾古玩,都在交易。若是真有一日,雲家敗落,至少不能缺錢花。南來藻、北來藻便是由此初衷建立起來的——掙錢。他們請了個掌櫃的姓白,他的經商經驗老道,南來藻的事情雲月基本上沒操過心,北來藻也是他一手開起來的。雲月和雲起尊稱他一聲白叔。“白叔,店裡生意怎麼樣?”雲月不懂做生意,每次來問基本上都是這句話。白叔笑道:“嗯,很好,大夷那邊的貨物在岐城很受歡迎,大嶽的貨物賣到大夷更是供不應求。”“我們什麼時候能回本啊?”雲月問起必問的第二句話,雲起都想笑她。白叔沉吟片刻,拿出紙筆演算給雲月看。最後得出結論:“若是順利照這樣發展,最快也要六個月。”“比上次算的提前了一個月,可是還是很久啊。”雲月苦了臉。自從開了這兩家店,雲月過上了窮酸的日子。從前,她從下人那裡贏了錢,都會買吃的分給他們。這次在王府裡贏了錢,她硬是昧著良心塞荷包裡了。見她臉色不好,白叔勸了一句:“公子莫急,莨罕那邊的生意比南來藻要好,興許能早日回本也不一定。”雲月把全部嫁妝投了進去,把王府給她的例錢也拿來貼補了。生意做得大,風險也大,現在看來行情不錯,她本安了心。只是看著窮日子還長,她心裡發苦啊。☆、天香引一離開南來藻,雲月和雲起租了馬就去了城外。出了城,一片不大的平原出現在視線裡,坐在馬上的人伸長了脖子能看到遠處連綿起伏的青色丘陵。兩匹健馬踏著青黃草地飛馳而過,向遼遠的丘陵奔去。天很藍,天上有雄鷹伴著奔馬齊飛。溫和的陽光照著馬上的人,他們髮絲飛揚,眉眼彎彎。他們到了一座丘陵頂上,丘陵上衰草青柏,北雁旋飛。南方的仲冬就如同北方的寒秋。二人打馬回身,可以眺望到整個岐城。雲月看著壯闊的平原和城池,面帶淡笑,微風吹起她的耳發,拂過她的下巴。她扮成男子模樣,由於看起來年紀很小,顯然未及弱冠,她只梳了一半的頭髮,在頭頂團了一個髻,另一半垂到腰際,隨風輕飄。雲起跟她差不多,也是墨髮半梳,在頭頂梳了個髮髻,一半散開垂下。散開的頭髮被風吹亂了,幾根髮絲貼上了臉,他抬手抹開了。雲起和雲月長得一點也不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