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雲月皺著眉頭,還是很擔心。“阿月,我看你還是擔心下你自己吧。”雲起嘆道,“我回家以後,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雲月回到書房,周曠珩還站著,他看也不看她,接著方才的話問:“你說了本王什麼壞話?”“我說你不讓我出王府,還因此打過我。還有……”雲月有些說不出口。“還有什麼?”周曠珩抬頭看她。“也沒什麼。”雲月後退了一步。“到底還說了什麼?”周曠珩前進了一步。雲月嚥了口唾沫,艱難地開口:“還說了有男人深夜來找你……”周曠珩的臉色立刻變了。雲月識相地趕緊說:“就說了這些而已,別的我爹什麼都不知道!”“那你娘呢?”周曠珩咬牙切齒道。雲月立刻意識到周曠珩說的什麼意思了,她破天荒地紅了耳根,她舉起右手做發誓狀:“我跟我娘什麼都沒說。我跟她說你對我很好,府裡沒有小妾要鬥,我過得逍遙自在。她都信了,真的。”周曠珩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但很快消失於無形,他放低了聲音說:“雖然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是你爹孃定然有不一樣的解讀。所以明日,本王配合你,讓你爹孃放心。”雲月有點受寵若驚,轉念又覺得他臉皮挺厚的。第二日,雲月和周曠珩一同去雲牧嶺,一路上雲月又欣喜又忐忑。跟周曠珩在一輛馬車裡便坐立不安,心慌氣短,她求周曠珩讓她出去騎馬。周曠珩一開始不同意。雲月噘嘴裝可憐,睜著星星眼再求他,他便答應了。出了馬車的雲月便如脫了韁的野馬,擔心害怕全都拋到了腦後。跟護衛的人聊了幾句,雲月便打馬奔了出去。到了山腰,雲月遇上了前來迎接她的雲起。“你怎麼自己到了這裡來?”雲起意識到有些不對。雲月迅速反應過來,她勒住馬,停在原地不敢再動。等了不一會兒,大隊人馬趕了上來。雲月跳下馬,顛顛兒地朝馬車奔去。乖乖鑽進馬車裡,雲月笑得一臉燦爛對周曠珩說:“前面就要到了。”見雲月這麼開心,周曠珩沒計較她擅自亂跑。南邑王大駕光臨,雲家上下都來迎接。雲月一身標準的王妃打扮,被周曠珩牽著手走出馬車,見山莊門外烏泱泱的人頭,心裡咯噔一聲。在雲牧嶺混那會兒,雲月常穿著短褐,頭髮胡亂束著,常常搞得滿身泥土草渣,舉手投足雖不粗魯,卻也絕對不文雅,漂亮二字基本上跟她不沾邊。可是現在,雲月一身素色衣袍,裡裡外外穿了幾層,外袍繡了繁複的花紋。頭上珠翠點綴,鬢髮一絲不苟,面色淡然,滿身貴氣。第一次見雲月如此端莊嫻靜的模樣,凌絕山莊上上下下的人都看呆了。原來五小姐長得這麼好看吶。不過一邊周曠珩也夠搶眼,天人之姿確實不是誇張。除開他的容貌,還有一身深邃如海的威嚴,讓人不敢直視。兩人立在門外,背後是參天古木。眾人看了,腦海裡莫名蹦出一個成語:佳偶天成。雲月嘴角帶著淡笑,沖人群掃了一眼,除了未出閣的女眷和老太爺,該來的都來了。“拜見南邑王,王妃!”所有人跪下行大禮。雲月強自鎮定著立在原地受了大禮,裡面好多曾經訓過她的人,其中還有她的父親母親。眼神掃到雲霽時,雲月挺了挺脊背,抬了抬下巴。“平身。”周曠珩還是如平常那般淡淡說。雲月瞥見站在第一排的她娘眼裡亮晶晶的,有流淚的趨勢。她趕緊衝她笑了笑,然後跟周曠珩挨近了些。方未央趕緊收了情緒,看著女兒滿臉欣慰。周曠珩與雲月並肩走到雲堂和方未央面前,恭敬地向二位躬身一禮,算是覲見了岳父岳母。雲堂和方未夕當然不敢受,二人微微側身,扶起周曠珩。他的這一舉動是向所有人表明,他此來是為省親。雲霽和雲月對視一眼,眼裡沒有情緒。雲月卻自動理解出他的不悅。迎接過後,雲堂領著南邑王和雲月去了冰河園,那是雲家三房的住處。凌絕山莊裡,一個園子抵得上普通富貴人家三進三出的府邸。正廳裡,雲堂和方未央端居上首。周曠珩坐在左側第一位。雲深和雲起坐在右側,雲月立在中央。雲月屈膝下跪,雙手平舉,向雙親行大禮。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如此鄭重地向她的爹孃行禮。埋頭磕地的一瞬間,她的眼中不可抑制地溢位淚水。而方未央早已淚水盈盈,但礙於南邑王在場,她硬是將淚水嚥了回去。大禮行畢,雲月又轉身向雲深行了常禮。雲深看著她,難得露出滿意的神色。雲月和周曠珩被安排在雲月出閣以前住的小院兒,院裡遍植花木,很是幽靜。院中一座兩層小樓,一樓住的雲起,雲月的臥房和書房均在二樓。一進入房裡,雲月便脫掉了繁重的衣袍。這大熱的人,真憋死人了。周曠珩走到門口,便看見雲月脫得只剩透薄的內衫,正要再脫,雪白的肩頭都露了出來。“雲月!”周曠珩側開頭沉聲喊道。“啊?”雲月轉身,見周曠珩側著臉站在門口,發出驚叫,“啊!”“你你你,你先回避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