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林郡主四年前許過人,但出嫁前那人戰死了。”吳纓補充道。雲月對她已經不太感興趣了。“哦。”雲月淡淡回道,“王爺年少時喜歡做些什麼啊?”雲月話題轉得快,吳纓頓了片刻說:“練武。”“除了練武呢?”“比武。”“……”雲月默了片刻,“除了武呢……”吳纓沉思,過了半晌還不說話。雲月嘆道:“除了練武喜歡幹什麼呢?喜歡去什麼地方消遣呢?喜歡吃什麼,喜歡看什麼書,喜歡喝什麼茶?”聽了雲月的話,吳纓腦子裡浮現出許多畫面,正打算一一對雲月談起。突然想起一件事。“上次有個人想打聽王爺的喜好,被巳牧帶著人吊在樹上掛了三天三夜。”吳纓笑道。雲月也笑,確實是巳牧幹得出來的事。“那我現在要問,你說不說?”雲月收住笑意,看著吳纓說。吳纓照舊轉開頭,片刻後才開口。“王爺是少有的被寵著長大卻沒有長歪的皇子……”周曠珩小時候,常以自己的父皇為榜樣要求自己,等他稍微大了些,便覺自己的父皇也不是不可超越,他要超過自己的父皇。“可是……”吳纓頓了頓,“王爺是嫡子,但不是嫡長子……”所以她後來改了志向,他要做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將軍,改了以後發現那更適合自己。他以兵家治軍的格言“風林火山”來要求自己。“王爺平日裡除了練武,抄土匪寨子,最常做的便是看書,寫字,下棋。”吳纓說,“除此之外,王爺似乎對別的事情不感興趣。”“那我一個個問好了,他喜歡去什麼地方消遣?”雲月來了興趣。“軍營……”“除了軍營呢?”吳纓沉吟片刻說:“有一段時間,王爺常去後宮。”“後宮?”雲月興致高昂起來。“你想歪了……”吳纓頓了頓,“王爺是去整治宮裡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在那之前,王爺只是看不慣那些草菅人命的勾當,但有一天突然開始用了軍裡才用的手段來清理,後來甚至成了興趣。我們都不知道緣由,具體原因,只有申應清楚。”是在救了雲月之後,雲堂讓他找出那三個宮人。周曠珩讓申應找來後沒再理,可是後來,他又見到那三個宮人。當時周曠珩的原話是:“這三個東西怎麼還活著?”然後,那三個宮人便再沒有了然後。後來還發生了些事,周曠珩對宮裡的陰暗不再容忍。“王妃從前以為十二地支暗衛是皇家暗衛,其實不是。十二地支暗衛是王爺一手帶出來的。”吳纓說,“除了子樂是武皇賜給王爺的,其他人都是軍烈之後,王爺親自挑揀來的。”雲月恍然:“難怪他們那麼年輕,難怪他們沒有名字……”吳纓點點頭,繼續說:“那段時間,王爺把十二暗衛全都調進了宮裡,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洗了個遍。”其中周曠珩有親自點名處理一個小才人。那女人為了陷害另一個才人,聯合一個侍衛,把她下了藥,丟進內官寢居里。第二天那才人自盡了。周曠珩聽說後,讓人把那女人抓來,喂她喝了好幾瓶媚藥。然後把她綁起來,不讓她自盡也不讓她暈過去。藥效過了以後,繼續灌藥,幾次過後,那個女人就這麼活生生憋死了。這種手段,吳纓當然不會跟雲月說。“所以那十二個傢伙才被人傳成了皇家暗衛。”吳纓似乎有些不服。雲月笑了笑,繼續問:“王爺為什麼去了南邑呢?”吳纓神色一變,半晌後才輕描淡寫說:“王爺自己選的。”吳纓還記得王爺被英宗封為南邑王那天,下著瓢潑大雨。王爺站在金麟殿外,看著殿內那個苟延殘喘的兄長,眼神一點點變涼。到現在也沒再暖起來。雲月想追問,吳纓卻皺了眉,不想再回憶。“這些事已經很久遠了,王妃千萬別在王爺面前提起。”吳纓鄭重道。“嗯。”雲月點頭。她能想象,他的兄弟好友全在京城,若是有得選,哪怕做一個將軍,他也願意留在京城。先皇的手段,她可以想象,他肯定不是自願的。那他在南邑又經歷了些什麼呢?一個恣意少年,是如何煉成斂盡鋒芒的南邑王的呢?到了宮外,雲月卻不上馬車。“王妃。”吳纓上前催促。“我要等他。”“王爺要看著太祖太皇太后封棺,子時後才會出來。”吳纓說。“我等著。”雲月說,站在馬車邊看著宮門口。吳纓不再勸,站在一旁一起等。作者有話要說:咱們王爺過去經歷的事情會一點點地揭秘。今天一更哦~☆、玉京簫二雲月站了一會兒便站不住了,她繞著馬車走了幾圈,見宮裡有大批人出來,料想應是大臣,她進了馬車等他們走過。宮門沒了人,雲月卻還沒出來。吳纓上前撩開車簾看,發現她趴在墊子上睡著了。又過了一會兒,兩匹馬動了動,片刻後,雲月揉著眼睛從馬車裡探頭出來。夜色很深,宮門口的甬道里還是一片漆黑,廣場上除了不時走過一隊隊禁軍,幾乎沒有動靜。雲月跳下馬車,摘了掛在馬車上的燈籠,在手裡晃來晃去把玩。“王妃。”吳纓突然喊她。她抬頭,見周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