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事?哪裡又受傷了?”雲月正發呆,一把沉厚的嗓音傳入她腦海裡。“啊?”為什麼是又?雲月放正了腦袋。周曠珩皺著眉,定定看著雲月,拿過她手裡的弓箭,順勢便提起她的手。湊近火光仔細翻看了良久,他才放開她的手。“有哪裡痛一定要告訴本王。”聽了這話,雲月忽然覺得全身都痛。頭痛不想思考,腳痛不想走路,腰痛直不起身。“我全身都痛,走不動路了。”雲月說,眼含笑意。周曠珩看著雲月一怔。“王爺,巳牧受傷了。”恰是時候地,一旁吳纓沉聲打斷了二人。周曠珩轉開眼,走開去看巳牧。“你沒事吧?”子樂這才湊過來問雲月。“沒事,我好得很。”雲月腹誹,早點不問!“巳牧怎麼受的傷?”子樂問。見那邊相非似乎也在詢問相馨此事,相馨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應該也是不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認錯吧。“我們碰見了老虎,巳牧大人英勇,為了保護我們兩個,與老虎搏鬥受了傷。後來見了一條蛇,嚇暈了。”雲月聲音不低。見所有人都聽見了,相馨便閉了嘴。跟老虎打架沒暈,反而被一條蛇嚇暈了。這是巳牧。雲月說的也是實話,他們也沒再細究事情經過,此事便揭了過去。由於岐城城門已關,巳牧的傷也沒了大礙,只需要修養,幾人便決定今晚在山裡露宿。雲月靠近火堆坐著,片刻後,吳纓也過來慰問她。“你跑哪兒去了?這麼久不回來!”雲月沒好氣道。“……我迷路了。”吳纓很不想承認的樣子,“我走出去看見一隻兔子,想到中午吃的兔子味道不錯,我去追,就找不到回來的路了。”“兔子呢?”雲月問。“捉住了。”吳纓忍不住露出笑意,“我扒了它你來烤吧?”看在兔子的份上,雲月勉強點了頭:“好吧,那邊去,弄乾淨點。”吳纓便屁顛屁顛走到角落去弄兔子了。一件衣裳落在雲月肩上,雲月轉頭去看,是周曠珩把她墊在巳牧腦後的衣服取了來。雲月穿好了,看看周曠珩,嗯,據說功夫很高,再看看子樂,排名第一的皇家暗衛,功夫還用說!雲月撿足了柴火,湊近火堆安心烤火,正月裡夜裡還是很涼的啊。坐下不久,吳纓便將處理好的兔肉放到了雲月手中。雲月把它放在火堆旁烤起來。那邊子樂和相非也在弄吃的,周曠珩坐在雲月旁邊,不打算動手。烤得差不多時,雲月掏出那包羅人間百味的調料包,吳纓也毫不客氣坐了過來,看著味道越來越豐富的烤兔,他嚥了口口水。香味飄散入空氣中,勾起了相非等人的饞蟲不說,連昏迷中那隻都直了起來。雲月掰下一隻兔腿兒,正要入口,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腕。雲月用力往嘴邊湊,方移動一寸,兔腿兒便離了手。巳牧大吃一口兔肉,閉著眼睛滿足得嘆了出來。雲月扭頭嫌棄地看著他,但見他躺在地上臉色還不是很好,忍了忍也不跟他計較,反正還剩不少不是。雲月轉頭,卻見一隻兔子只剩下腦袋了。另一隻兔腿兒在周曠珩手裡,其餘的被剩下幾人瓜分了。“沒想到小云還有這手。”子樂嘆道。“嗯,真好吃。”一旁相馨也說。看著眾人一臉讚歎的樣子,雲月卻沒多高興。最後雲月貢獻了全部的調料,她卻只吃了個半飽……吃飽喝足後,雲月站起來走了走,然後在火堆邊找了個乾淨的地方準備躺下。“起來。”“幹嘛?”雲月還坐著,看著一旁的周曠珩說。“那裡去。”周曠珩蹙了眉,瞥了一眼大樹。“冷,不去。”雲月說著又要躺下,沒碰著地,卻碰到了一堵牆。雲月直起背,轉頭去看,只見到周曠珩的大長腿。“王爺,你就別管我了。”雲月轉了個身,往一邊挪了一點,怨念道,“很累了啊……”說著躺下了,蜷起身來。周曠珩看著雲月躺下後安逸的表情,終於還是沒再說什麼。就要入睡之際,雲月聽到有人問:“王爺,雲……雲大哥躺這裡好嗎?”“沒事。”周曠珩的聲音頓了片刻,“她是雲月。”“什麼!”雲月沒能再體會那一聲驚呼的複雜情緒,很快陷入了睡眠。她不知道,睡著後有一件衣裳搭在了她身上。一直睡到第二日天亮醒來,幾人收拾收拾,便啟程回了岐城。一路上相馨面對雲月的表情很微妙,像吃完了美味的食物之後,被人告知那是一隻蒼蠅。雲月記得昨晚入睡前聽見的話,對相馨的表情持著觀賞的態度。看著別人心裡憋屈卻又忍著不發,真是一大樂事。回到城裡,吳纓便帶著巳牧去了仁濟醫館。雲月想溜溜不掉,只得蔫蔫地回了王府。回宣蘭院前,相馨終於來找她說了幾句話。“雲月。”相馨叫住她,昂著頭說,“雖然我感激你,但是你還是比不上我。你這個南邑王妃,我不會認的。”雲月斜她一眼,滿不在乎道:“你認不認的,跟我沒關係。”說完轉身就走,留給相馨一個瀟灑的背影。相馨看著她的背影,哼了一聲,但很快沒了氣勢。雖然雲月說那些話的居心不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