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那灰衣男子竟然在千鈞一髮之際一腳踢開了那箭,將它踩在了腳下!“跑啊!”雲月氣聲喊道。“人在那邊,追!”灰衣男子當先追過來,身後握著鐵鍬鏟子的土匪很快反應過來,從坑裡爬出來,也黑壓壓一片一哄而上。雲月不會輕功,跑得不快,雲起帶著她,速度比平常慢了些。兩人氣息粗重,一直有跡可循,那追來的人越來越近。不過還好只有一人。“哥,停下。”雲月突然說。雲起依言停了腳步。“是時候會一會他了。”雲月喘勻氣息說,“你跟他打,我想辦法偷襲他。”灰衣男子追上了南邑雙煞,卻只見到一個人,他心中警惕,知道林中還藏了另一個人,可他沒有感覺到那人的氣息。立在前方那人見了他便即刻攻了過來,兩人纏鬥在一處,剛開始存著試探,還分不出上下。不一會兒,後方舉著火把的土匪們趕了過來,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這方。灰衣男子才看清面前這人著一身土色布衣,緊繃著的臉還未長開,透著些少年氣。他心中不快更甚,就是這樣的小子攪得老子榕樹寨不得安寧,臭小子!正要使出全力,忽聞後方有動靜傳來,男子轉身去擋,卻已來不及,箭鏃已經沒入了大腿根部。前方有一聲小小的驚呼:“啊,我不是故意的,好好的轉身幹嘛?”那聲音軟軟的,有些不穩,聲音的主人還在不停大口喘氣。“憋死我了,哥,快走。”“給老子,站住!”灰衣男子捂著下身,狠狠瞪著前方一個暗色身影。個子那麼小,不會也是一個小孩兒吧。那小子聞言轉頭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露出白牙,臉色卻是與周圍草木一個顏色,綠的……怪不得眼仁那麼白呢。綠臉小子和土衣小子很快消失在夜色裡,趕過來的土匪見了自家寨主捂住下身的樣子,都感同身受般疼得齜牙咧嘴。“還站著做甚!叫老五來!”灰衣男子瞥了一眼神色奇異的土匪們,吼道,“老子還能生兒子!”“……”眾人傻眼,反應過來喊道,“老大威武……”語氣有點怪是怎麼回事?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只有一更哦☆、山桃紅二“這下樑子結大了。”逃出榕樹山後,雲月和雲起同時哀嘆。“接下來怎麼辦?”雲起問。雲月沉吟片刻問:“你打得過他嗎?”“不在話下。”雲起說。試探過後才知道,本來不需要雲月那一箭的。“那就光明正大去打敗他,挽回些聲譽,咱們可不是搞偷襲的人。”雲月理直氣壯說。“……”過了幾日,估摸著那寨主傷好得差不多了。雲月和雲起再次殺上了榕樹寨,這次兩人光明正大跑到山門前挑釁。“南邑雙煞在此,讓你們寨主出來。”雲月對林中喊道。面前樹林安靜無比,連一隻飛鳥都不見,可見裡面藏了不少人。“有人通報去了。”雲起在雲月耳邊小聲說。良久,終於有人下了山來,衝兩人抱拳道:“寨主有請。”那人壓抑著滿腔怒氣,說話硬邦邦的,卻還算講道義。雲月和雲起在眾多土匪的簇擁下上了山,那寨子大門造得如同軍營大門,兩座木質矮塔,中間連著廊道。上面有土匪站崗,此刻正警惕地盯著二人。入了大門,左側一棵十餘人環抱的大榕樹佔據了大半視野。遮天蔽日的枝葉覆蓋了半個場壩,樹陰與陽光分界的地方站了一個男子。男子一身灰衣黑袍,他的臉一半在陰影裡一半在陽光下。男子看起來二十五六歲,濃眉,眼不大,五官不難看,臉上光滑沒有鬍子。一雙眼睛沉穩中有些跳脫,嘴角笑意輕蔑裡含著慎重。整個人看起來便矛盾得如同他做的事。“岐城白雲。”雲月當先報上姓名。並衝那人抱拳,算是一禮。男子見了雲月這樣,嘴角笑意含了些狂狷。他背後站了幾十個土匪,都伸長了脖子看著二人。“岐城白天。”雲起胡亂起了個名字。“白天白雲,南邑雙煞,就是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男子笑著,帶了些痞氣。“兩個小子讓寨主動用整個榕樹寨歡迎,我倆榮幸之至。”雲月回以笑容,頗有些得意。整個空地上圍滿了表情各異的土匪,只留中間一個小圓圈給三人。而云月還談笑自如,如同這無聲的壓力並不存在。“哼。”男子冷哼一聲,斂了笑容,“老子大名章行逸。”“章兄。久仰。”雲月擺出客套的姿態。“少他孃的裝模作樣。”章行逸冷聲說,“想幹啥直說。”雲起上前一步:“今日來是想與章兄賠個禮,前幾日不小心誤傷了章兄,實在抱歉。今日章兄要打要罵,白某奉陪到底。”“找老子打架啊?”章行逸睨視二人一眼,戴上笑意,“讓他來!”他指著雲月說。“寨主明知我不會武功,打起來有什麼意思呢?”雲月適當示弱。“老子腿上那一箭是你射的,就打你!”“章兄先打我吧,打敗了我,舍弟任你處置。”雲起挪步攔在雲月面前說,語氣不卑不亢,頗有些少年英雄的氣勢。章行逸冷笑一聲,竟然答應了。開打之前,雲月湊在雲起耳邊說:“哥,我看此人奸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