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有士兵上來盤問:“請出示名符。”雲月和雲起心裡同時咯噔一聲,他們都沒帶啊。他們二人在一戶農家換了一套衣服,現在穿著粗布麻衣,一副地道農人打扮,守城計程車兵還對他們如此有禮著實讓雲月受寵若驚。她裝模作樣摸遍了全身,然後笑呵呵地對士兵說:“小哥,我們兩個早上出門走得急,把名符忘在家裡了,您看這天都黑了,就通融通融吧。”雲月的話音剛落,城門下一隊小兵拿著長矛跑過來把二人圍住了。雲起將雲月護在身後,雙眼瞪著這些小兵,渾身戒備起來。“軍爺這是做什麼?”雲起衝領頭一個小將問。不遠處城樓下,南邑王一干人坐在馬上,靜靜看著這邊。雲月皺眉,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好的預感。“把名符拿出來。”那小將對二人說。“都說了忘在家中了。”雲月說,沒有絲毫懼色。“哼!”小將哼一聲,“我看你二人分明是夷族奸細,快快束手就擒!”小將說完不等雲月再狡辯,下令小兵上前。一圈的小兵神情冷肅,不像開玩笑,雲起都做好動手的準備了,雲月妥協似的大喊一聲:“慢著。”小將下令止住動作。雲月咬咬牙,推開雲起,側身正對著後方南邑王的方向。暮色來得很快,那方已經陷在了模糊的混沌中。“我是你們的王妃。”雲月說,不情不願的語氣。聲音不大,足以讓南邑王聽見。片刻後,城門下燃起了火把。熠熠火光照在南邑王身上,臉上。雲月看得呆了一瞬。南邑王臉上表情不多,眉頭微微皺著,渾身都透著上位者的威嚴。他打馬緩緩走過來,到了雲月面前,馬兒還在走。雲月站著不動,看著越來越近的馬腦袋,強撐著不後退一步。馬兒到了雲月跟前停下,它溼漉漉的鼻頭幾乎要碰到她的鼻尖。雲月抬頭看向馬上的人,南邑王也垂眸睨視著她。在不甚明亮的火光下,他的面龐如山嶽般高低起伏,兩隻眼睛如同山峰谷底兩汪冰泉,冷冽,凌厲。雲月不由得想,此人若是她的對手,定極難對付。馬上的男人也看著雲月,只覺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眼裡的東西讓他有些反感。馬兒似乎領會到了主人的心思,突然抖起了腦袋,鼻子裡發出噗噗響聲。雲月嚇了一跳,急速往後退了一步,不料一顆圓滑的石子剛好墊在她腳下。伴隨著一聲驚呼,嘭地一聲,雲月屁股著地,摔了個四仰八叉。雲起反應很快了,卻還是沒來得及扶住她。他剛想彎身去扶她,近前的馬兒突然揚起了前蹄。南邑王也是一驚,他及時勒住韁繩,馬兒轉了個方向,沒有踩到雲月。雲月方才腦袋空白了一瞬,反應過來,身上冷汗直冒,她覺得他是故意的。“你說你是雲家五小姐?”南邑王不打算下馬,就這樣看著僵在地上的人說。剛一見面就落了下風,雲月惱羞得紅了臉,她扶著雲起站了起來,語氣冷硬道:“是我,雲氏十三代五女,雲月。”“何以證明?”南邑王問。“吳纓呢?”雲月皺眉。“雲家五小姐路上貪玩走丟了,迎親的人一個未歸。”南邑王說,定定看著雲月,見了她的狼狽樣,他的眼神似乎沒那麼冷了。“那你說怎麼辦吧?”雲月仰頭直視南邑王,態度已經算是非常無禮了。南邑王與她對視兩個呼吸,轉開了目光。“捆了,關起來。”他對一旁的小將說。那小將領命要動作。“喂!”雲月終於淡定不了了。南邑王眸子一橫,渾身散發出高山將傾般壓抑的氣勢。雲月壓著心慌,儘量撐起氣場:“你我從未見過,你怎知我不是雲月?”南邑王看著她,沉吟了良久才回答:“所以本王給你機會證明,而你證明不了。”雲月氣得說不出話。城樓下坐在馬上的那儒袍男子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笑。雖然他不知道自家王爺是怎麼認出這姑娘的,但是真的許久沒有見過王爺聽人爭辯了啊。“那你好好說話不行麼,憑什麼捆我?”雲月抬頭,橫眉冷眼。“好,本王問你。”南邑王似乎鬆了口。雲月看著他,臉色好了些。“本王的生辰八字。”雲月一臉茫然,她根本沒看過庚帖啊。“換一個……”“本王的字。”雲月眉頭皺了起來:“我哪兒知道!”眼看南邑王臉色又冷了,雲月趕緊軟了語氣,“你問問雲家的事。”“你爹是誰?”“曾經的大嶽第一將,雲堂。”雲月這下對答如流,南邑王看了她一會兒,沉默了片刻,沒再問了。雲月看著他:“沒問題了吧?”“捆了,關起來。”誰知他頓了片刻又說這句。“周曠珩!”雲月朝南邑王走了兩步,見他眼神可怕,她硬是扯出一個笑道,“我知道你的名字。”雲月在馬下,脖子仰得快斷了,還看著南邑王笑。而馬上的南邑王微微垂頭,看著她什麼表情也沒有。城門下儒袍男子相非看著這一幕,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片刻後。“羅封,還愣著做什麼?”周曠珩沉聲道,瞥了一眼雲月,頭也不回打馬走了。叫羅封的小將也是第一次見王爺聽人爭辯,聽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