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倦口中,那是鎖心丸的解藥。秦倦服藥之後略略休養,氣色已好了許多,不再像個瀕死的病人,他睜開眼睛,向肖飛微微一笑,示意他已好轉。肖飛把硃紅小瓶丟給了左鳳堂,語調不改冷漠:“他中毒太深,雖有解藥卻救不回已經受損的內臟,自此以後,要多加調養,或許十年八年之後,還可以如常人一般,但想康健如舊,卻是妄想。”他話已說完,自己服下一顆藥丸,往後一移,閉目調息。上官青無聲無息地移到肖飛身後,為他護法,一雙眼陰惻惻地盯著左鳳堂,唇帶冷笑。他是個乾枯瘦小的青臉人,莫約四十左右,這一笑,笑得好不陰沉。左鳳堂根本不去理他,他只看秦倦,滿面的擔憂之色。秦倦閉目養神,眉間略略顯出一種深思的神色,而唇邊帶著的一絲不經意的淺笑卻始終未曾斂起。此刻殿內鴉雀無聲,人人皆呆呆地看看他,又看看肖飛,震驚之色未斂,而又滿腹疑團。上官青心裡著實不解,肖飛要救秦倦,那是大敵當前形勢所迫,他懂。但何苦如此耗力傷神,竟用自己的鮮血換秦倦一條命?他不信別無他法,肖飛到底在想些什麼?上官青在心中冷笑。肖飛不知自己有無發現,當他驚覺秦倦人在五鳳閣,而五鳳閣已經起火時,他臉上的神色和左鳳堂一個模樣!秦倦究竟有何魔力,累得這許多與他略有深交的人物為他效命?便在此時,遠處一陣爆響,馬嘶四起,蹄聲散亂,人聲鼎沸,丘火封已開始動手了。殿內諸人茫然四顧,兩個主事之人都倒了下去,竟無人知曉接下去如何是好?是戰是退?上官青看著肖飛,知道他運功正值緊要關頭,一時半刻醒不過來,他哼了一聲,袖子一拂,自殿中搶了出去:“我去幫丘火封。”“回來!”秦倦閉目低叱,雖無甚氣力,但他一叱之威,還是令上官青止步。“幹什麼?你不知道他們現在很危險麼?我們樓中有多少人手能用你比我清楚,難道你眼睜睜看他們送死?”上官青冷冷地道。“你留下,鳳堂去。”秦倦閉著眼睛,一字一句幽幽冷冷,“叫他們即中即走,不要和人纏鬥。敵人若要撤出,不要追擊,放他們走。若他們仍往裡闖,叫二殿主準備下一次火藥。二殿主與藍衫十三殺武功不弱,想必不會出事,讓他們一炸之後,無論成功與否,立求脫身。敵人若仍舊攻進來,我們隔一段距離炸一次,直到他們攻到大殿之前!無論如何,不要與人動手,否則我們必定吃虧。”他這樣低低幽幽地道,令人感覺彷彿人了幽冥,隱隱透出了他天生的幽冷犀利。